是快揭竿起義了。她趕緊軟言細語安撫老東西,“小沈,別理瑪麗,來,來,摸摸我的頭髮,人家都說滑得像絲綢哦。”
老東西臉色稍緩和,卻還是拉長著臉,猛地把假髮甩在我身上,吩咐莉莉莎,“去把你媽媽叫過來。老子是來做上帝的,不是來花錢摸假髮的。”
能摸到老孃的假髮而沒摸到老孃的拳頭已經是你上輩子祖宗積德了,我昂著下巴心裡罵咧咧,深呼吸一口氣,而因為太生氣,這口氣死活也沒嚥下去。
莉莉周想必是怕了,趕緊出去叫媽媽桑,之後媽媽桑翩翩駕到了。
見慣了這種場面的媽媽桑自然遊刃有餘,一個嬌嗔,一個打情罵俏,再無比嫻熟的把剛才沒罵我的好好補上,老東西那張老樹皮一樣的臉,倏地開出了一朵爛菊花。
當然他也沒有輕易放過我,除了低頭道歉外,趕我走之前還讓我灌下了一大瓶紅酒作為他的精神補償。
喝就喝吧,我也不是孩子了,能喝的就不用打的,打是沒問題,可身上的幾塊薄布經不起我身體的大幅度動作,我怕打到赤條條,那就喝吧。
老東西滿足地看著我喝到肝腸寸斷後,一揮,賜我出去了。
我也受夠了,醉醺醺出去了,方向是洗手間,方警官我要去轟隆隆吐一吐。
這有些烈的紅酒喝下去的時候讓我肝腸寸斷了一次,出來的時候又讓我肝腸寸斷了一次,等我抱著馬桶吐了個翻天覆地後,已經糟糕到不能更糟糕了。
身心都遭受巨大打擊啊,我癱軟在馬桶邊,抱著雪白的馬桶,陷入了深深又無邊的困沌中。
老譚說了,不完成任務,就辜負當初畢業時“為人民安居樂業而奮鬥終生”的誓言,不要回去見他了。
我打了酒嗝,老譚啊老譚,鄧壠粗壯的大腿屬於你們廣大男人,我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喝多了,學蜥蜴貼著牆軟著腿出了洗手間,頭腦昏沉,身體虛飄,腳踩浮雲,我決定暫時先把傷腦筋的事往後挪一挪,我得先找個溫暖的地方窩一窩。
天可憐我,這不,溫暖的東西出現了。
一件厚西裝。
咦,為什麼西裝會動?
哦,原來西裝裡還裝著個男人,活的。
我眨了好幾眼,眯著醉醺醺的近視眼,才看清幾米外有個高個挺拔的男人,看不清長相,在隱約曖昧的燈光下,透著股衣冠禽獸的精英氣質。
雖然此刻酒精在我的血液裡奔騰叫囂著,我神鬼不清,但全身哆嗦了一下後我福至心靈,天啊,眼前這個男人莫不是小禽獸鄧壠?
相似的身高身形,還有那冷冰冰拒人以千里外的距離感,令我這小臥底的靈魂燃燒了。
啦啦啦
我收起剛才的頹廢,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再一次學蜥蜴,貼牆艱難的匍匐了幾米,睜大眼站在他邊上。
看清了,不是鄧壠,倒是長得比他更有看頭。
像他的西裝一樣英俊。
可惜不是什麼善類,一般來說,出現在這鬼地方的男人基本就分兩種,一種是東西,一種是不是東西。
反正都不是人,眼前這位應該也不例外。
我冷得在瑟瑟發抖,胃卻火燒火燎的,身體還在打顫,而這個白皙冷峻的男人則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偏頭打量我,不動聲色,那一股子高貴氣質令我在對峙中更顯猥瑣。
以及輕浮。
我承認我不習慣於被人佔便宜,但是卻樂於佔人便宜,於是擠了個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嗝”,我打了個酒嗝,“把衣服脫了,不然我揍你。”
“哦?”男人略微驚訝,挑了挑好看的眉,嗓音低沉好聽,很有共鳴感。
此刻細碎的光投射在他出色的五官上,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