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笑道:“你倒識貨。”他人奇醜無比,笑起來故意嘻皮涎臉,特別令人討厭,但易天行見了,卻冷靜下來,他為人常喜反其道而行,所以雖然平時脾氣稍嫌暴躁,一但有人激他,他反而表現得比一般人更加冷靜。
易天行知道自己失算的原因,腦筋便又靈活起來,大聲對朱繼道:“你家的金猱絲甲一向穿在族主身上,你爹怎麼會給你?”
朱繼道:“朱企不遵皇命,我已與他劃清界限,斷絕父子關係,金猱絲甲是本族神物,自當由本族長繼承。”
易天行本來以為朱企業已投靠元成邑,雖知道這是大多數人必然的選擇,心中還是不免鄙薄其為人,聞言不由心生敬佩,朱企出身膏粱,一生錦衣玉食,從未嘗過艱難困苦,想不到竟有如此氣節,一面飛腿踢向圍攻自己的諸人,一面道:“誰殺的朱叔?”
朱繼仍是一副無賴的嘴臉:“當然是我大義滅親,否則金猱絲甲怎麼會落在我手裡。”言語間彷彿深以弒父為榮,而且好像稍慢片刻動手,就會讓別人揀便宜一般。
易天行聽得怒髮衝冠,罵道:“禽獸,受死吧!”身體躍起空中,雙腿凌空踢出,前一腿未至,後一腿已經跟著踢出,一腿接一腿,一腿快似一腿,其勢竟似乎永無窮盡,連綿不絕,只聽周圍的敵人紛紛慘呼,被踢中的無不骨斷筋折,倒斃當場。“
朱繼本來以為自己人多,有所仗恃,見狀肝膽俱寒,狂呼:“來人吶,亂賊易天行在這裡!”他武功不高,中氣倒足,淒厲的聲音在黑夜中激盪,遠處立時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易天行一聽就知道沒什麼高手,但也深知只要一被纏上,就算是一群不堪一擊的普通士兵,遲早也會身陷重圍,脫身不得,急聲呼救:“沐月蓮,快出手幫我救人!”
只聽上空響起破空之聲,兩道碧光劃出兩條曼妙無方的曲線,向易天行周圍的敵人擊去,那些人本就被易天行踢得暗暗叫苦,要不是怕逃跑時破綻太大,更容易喪命,早就跑了,這時聽得尖銳的破空聲,便知道又來一個煞星,再顧不得那麼多,立時一鬨而散,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出來,拼命狂奔。易天行也不管他們,躍至古心堅身後,一腳踢向古心堅,立即將古心堅被封的穴道解開。古心堅穴道一解,運氣吐勁,雙臂一伸,便將身上的繩索掙得寸斷。
易天行一眼瞥去,朱繼已乘亂逃得人影都見不到,沐月蓮卻像殺紅了眼,追著逃避不及的敵人痛下殺手,知道她新逢鉅變,心中悲憤過度,有些失常,便躍至沐月蓮身邊,一腳向他踢去,沐月蓮轉身正待出手,發現是易天行,不禁一愣,怒道:“你幹什麼?”
易天行柔聲道:“沐月蓮,我知道你父母死得很慘,但你要報仇,便得學會調整心態,悲痛憤怒是殺不了仇人的。我知道你一時也不容易想得開、放得下,但人總是在痛苦的磨練中成熟的,你要儘量剋制心中的負面情緒,就算不能馬上作到忘情絕性的境界,也一定要逐漸降伏心魔。”
沐月蓮聞言一呆,馬上道:“我們快去南門,晚了就來不及了。你的傷怎麼樣?”
易天行心中暗暗佩服,明白這身如弱柳、容比花嬌的女孩子有著與她年紀和外表不符的智慧與堅強,但並未現於顏色,淡淡地道:“暫時不能動手,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待我取出匕首,上好藥,不出一刻便可止血,然後我們直接衝出南門,看樣子元成邑這老王八在隱藏實力,我們在城中反而安全些,一出城就沒那麼輕鬆了。只要過得一個時辰,我雙臂的傷便可以痊癒,連傷疤都不會留下。”
沐月蓮眼睛一亮:“玉蟾膏、清靈散。”
易天行微笑道:“當然,別忘了我是申子建的入室弟子,走吧。”說罷身形一晃,來到古心堅身旁,道:“四表哥,你怎麼會落在這些人手裡?”
古心堅虎目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