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若是葉惠徵見了我,會是怎樣的心思?”
“左不過喊你一聲賤人,抑或是罵你不孝罷了!還能怎樣?若他敢動你,我便第一個送他上西天!”離歌冷顏。
葉貞低低笑著,“好。”
車輦徐徐而行,葉貞的車輦在前,葉杏在後。唯獨少了個葉蓉,到底不能算是一家團圓。但……早晚會在底下團圓的。
“大人。”雀兒在外頭喊著,撩開了簾子。
葉貞款步走下車輦,筆直站在了國公府門前。當年何等榮耀,國公府門前車水馬龍,她卻只能躲在北苑裡聽著他們歌盡繁華的聲響,就連偷個雞腿都被打個半死。如今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將這虛偽而無恥的奢華悉數踩碎在腳下。
深吸一口氣,葉貞眉目微垂,身後隨著東輯事的一隊錦衣衛,還有隨行的數名太監宮娥。離歌與雀兒一左一右,引著葉貞上前。
這般聲勢,反倒顯得一旁的葉杏愈發卑賤。
雖說是個貴人,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可見她這個宮妃該有多落魄,多狼狽。
睨一眼葉杏胸口上的藍色薔薇花,葉貞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跟前,“怎麼,到了自己家門前,卻滿臉的不高興?你可知道,並不是每個妃嬪都能出宮的。我能帶你出來,委實是皇上與千歲爺的大恩,讓你來見最後一面也算你的福氣。否則你看那葉蓉,她就算想來送一送,也是痴心妄想。”
葉杏倒吸一口氣,扭頭看著葉貞冰涼陰冷的模樣,“可是、可是我……”
葉貞清淺笑著,“去告訴他們,我是誰?然後……讓所有人都去北苑,那個地方你可記得?就是你讓葉赫,將我娘剝皮拆骨,將我哥打斷雙腿,而我容顏盡毀紅花一身的地方。”
音落,葉杏嚇得一下子跪在葉貞跟前,“葉貞……不不不,三妹,三妹你放過我吧!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真的想殺你和你娘,那時我只是鬼迷心竅,我只是……”
“好了,進去照辦!別讓我聽見一個字的解釋!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作為承擔後果,這些虛偽的解釋,就留著你自己慢慢吟誦,只是不消告訴我。我不聽,也不信,你說了也是白搭。”葉貞眉目沉冷,唇邊笑意清淺。
離歌冷笑,“還不快滾進去!”
聞言,葉杏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進了國公府。
葉貞依舊站在門外,看著繁華不再的家門,可笑她竟然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他們可曾想過,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是真實存在的。而她,如今要一口一口的咬死他們。
十六年豬狗不如的日子,她要寸寸討還,誰都別想跑。
“你想怎麼做?”離歌問。
“想不想看看,我住了十六年的地方?北苑,誠然是個極好的場所,安靜陰冷,就像人間煉獄。”葉貞拾階而上,終於堂而皇之的踏入了國公府的大門。
門口兩側,皆是御林軍重重把守。
因為過不了多久,等著太監們清點完宮府名冊,就該一個個的趕著他們上斷頭臺了。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準踏入國公府半步,也不準一人逃出國公府。
出逃者,格殺勿論。
如今有了皇帝和慕青的命令,世間所有人都視魯國公府為瘟疫,唯恐避之不及。整個國公府,陷入哀嚎與痛哭的悲慘氛圍裡。迴廊裡重兵把守,所有人都被趕到正殿裡,挨個的驗明正身預備共赴斷頭臺。
魂夢碎,離人淚,誰家小曲唱古今?
鴛鴦帕,紅燭盡,彈指素手負奢華。
娘,您可看見,女兒做到了!終於光明正大的走遍國公府的每一寸土地,看著那些曾經視你我如豬如狗的人,痛哭流涕的哀嚎,女兒真的好痛快!娘,你在天有靈,都看見了嗎?你該睜眼看看,看看你曾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