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個案,所以不敢再吭聲,仰頭猛灌他的啤酒。
“不是我愛說你!”話雖如此,斬父說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簡直就是滔滔不絕。“你放著正事不做,這麼認真搞那什麼徵信社,象話嗎?年紀也不小了,還把女朋友當衣服,一個換過一個,什麼時候才能定下來啊0@'你倒好,樂得在臺灣吃喝玩樂泡馬子,你老爸我卻連耳根都不得清淨,成天聽你老媽撈叨個不停,吵得我耳朵都長繭了,你知不知道?”
“爸!你是不是說得太誇張了?”
“還有,阿南說你有兩個月沒去找他了,你想氣死我是不是?當初我們可是約好了的,每個星期你都得抽空上他那兒去晃晃,你這傢伙分明沒把我的話擱在心上,惹火了你老子,我就和你媽在這兒替你物色個金頭髮的高個兒送回臺灣,順便替你們把婚事辦一辦,看你定不定下來。”
“爸!你扯到哪裡去了吭?說好兩年的,時間還沒到啊!”靳天仰把啤酒罐擲進垃圾筒。“好啦!好啦!一早我就上阿南那兒報到可以了吧?別再拿那些美國女波韜來壓我了,我和大哥嗜好不同。”
“你以為我喜歡金頭髮的媳婦兒嗎?”斬父朝著話筒喊。“語言不通也就算了,連地瓜稀飯都不會煮,為了身材,結婚都三年了蟑螂也不生一隻。”
“要真生出蟑螂來,大嫂豈不成了怪物?”靳天仰喃咕著。
“你給我閉嘴!”電話那頭傳來怒吼,靳天仰不由地拍話筒給拿遠了些。“兩個兒子都三十好幾了,一個不肯結婚,一個是結了婚不生小孩,我和你媽年紀一把了,還盼不到個孫子孫女來玩玩”
“爸!你又把話題扯這麼遠,臺淺現在已經是”
“我知道臺滔現在是幾點,用不著你來說。”
“總得留點時間讓我睡覺吧?老爸,天都要亮了。”
“天亮了好,你馬上就到阿南那兒定是。”
靳天仰夾住話筒打呵欠。怪了,剛才怎麼都睡不著,一聽到他老爸的聲音睡意就來,比什麼催眠曲都好用。
“好了!”新父終於慈心大發。“找他不再多說,總之阿南那裡你得多花點心思,別吃定了他脾氣好。”
“我知道了。”靳天仰應道。
“還有,我們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該怎麼做你自個兒很清楚,以你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吧?”
靳天仰翻白眼嘆氣。
“我不會耍賴的,老爸。”他說。
“那最好。”昧地一聲話筒裡傳來切話聲,靳天仰也切斷電話並將之放回桌上。
結果靳天仰終究沒有睡覺,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僅一根按著一根,直到天亮。
他的頭有些疼,但仍準時在七點鐘下床梳洗,俐落地換上襯衫和西裝褲,拿起車鑰匙準備出門。今天他得上阿南那兒晃晃,不過在這之前他會先走一趟花居,把蕭沐嵐的事徹底做個解決,他不想再經歷另一個無眠的夜晚。
靳天仰的車停在馬路對面,從車裡他可以看見花居里蕭沐嵐在整理花卉,不時遼轉過頭和那個乘輪椅的俊秀男子說說笑笑,看得他臉一沉、眉一昂,胸中升起濃濃的不悅。
向來待人淡漠的蕭沐嵐也能笑得這般真心,這個不良於行的男子想來定與她交情匪淺,他知道她為了錢甘心為人情婦嗎?抑或她根本就是為了他才會有這麼荒謬的念頭?
一想起自己對她稱不上絲毫瞭解,靳天仰惱怒地攏緊雙眉。別理會她吧!地想,既然他們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他又何必為了她的問題徹夜思索,苦惱地無法入眠?就讓她去拜託別人為她找情夫吧!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靳天仰發動車子,兩秒鐘後又轉動鑰匙熄了火,他睡打方向盤,氣自己沒有魄力、沒有決心。他終究還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