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風吹扶柳,吹得葉摻滿地。
神揮七色灑人間,湖水瀲灩,魚鱗斑駁,而行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街市上店鋪進進出出,茶館裡聽戲的人拍案連連。孩童手執花燈,前後追逐打鬧,笑聲如銀鈴,穿梭於百姓之間。
驟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忽的人群四散,腳踩著腳道。
“裴小公子又來了,快跑啊!”
“孃親,嗚啊啊孃親……嗚哇哇哇……”
“孩子,我的孩子!孩子你在哪?”
人群魚龍混雜,肩擦著肩,背擠著背,一眼望去哪裡還看的到路。
“嗚啊嗚哇哇哇……嗚啊啊啊啊啊啊……”
孩子的哭鬧聲連成一片,串著馬蹄的銀鈴,聽的人心躁神煩。
很快鬧市叫鬧的叫鬧,推搡的推搡,簡直快亂成一鍋滾粥,如今誰還注意到街心遺落的孩童和即將縱馬撞人的少年。
“滾開啊!聽不見嗎!”
馬步聲越發莽撞狂野,使得地面都有所輕震,而馬背上的少年死死地抱著馬身,生怕一沒抱緊就落得個半身性癱瘓。
“快跑啊,小犢子,聽不見嗎!”
少年看著眼前的情形怒吼著,可小孩早就被嚇傻了膽,只站在那一個勁地哭泣。
少年看的心驚,閉上眼不忍。
就在這時,一陣疾風過,馬背上多了份重量,他睜開眼即看到,馬上身急迅地往右側空躍,而面前圈著他的的手臂扯著韁繩只是那麼一扯,馬步便迴旋往回慢慢停下。
馬步聲停,孩子的哭鬧停止了,舉在空中已示抵擋的手也愣在了那,人群的吵鬧也似乎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從馬上跳躍下來的少年身上。
那隻手又輕輕拍了拍馬兒的頭,手腕環繞著韁繩牽著,馬背上的人似乎也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兩隻腿和手臂依舊緊緊地夾著馬背。
少年牽著馬,將韁繩暫時綁在茶樓的木樁上。然後渡步到孩童的面前,將人託抱在自己的臂彎。
“別怕,你認一認,哪位是你的孃親。”
雄馬英姿,意氣風發的少年就在他面前溫柔地看著他。
小孩定住了,看著少年許久卻遲遲沒有動作,少年無奈地搖了搖頭,獨屬於少年的清潤嗓音,響在了面前鴉雀無聲的空氣間。
“誰家的孩子?”
此時一名哭喊的婦人從層層人山中推攮出來,“我的,我的孩子!是我的嗚嗚嗚……我的玉米……我的孩子……”
少年將孩子抱還給面前的婦人,輕聲笑道,“孩子可能有些嚇到了,回家途中給買串果子吧。”
接著往婦人的手心塞了幾兩銀錢。
他的聲線清潤,說話時語速不急不緩,眉梢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起來溫柔至極。
婦人抱著孩子也忍不住老臉一紅,正把手心裡的銅錢塞回去,還沒來的及開口呢,一聲大聲的吶喊便從那馬背上傳來。
“陸言,陸今安,你特麼終於捨得回來了!”
“哎,我還在馬背上呢,你也不管管我!!”
少年的這一聲吶喊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曉了那名意氣風發的少年的名字。
婦人剛剛被打斷,此時心裡正在譴責著自己,你都是當孃的人了,看見個美少年就害羞,都多大歲數了,你還害不害臊!
而陸言像是完全遮蔽了他的聲音,只是把手裡被還回來的銀錢又塞回婦人的手裡,“身上只帶了這些,夫人可別嫌。”
“那混小子我認識,裴家的小公子,若是孩子驚嚇出了什麼毛病,儘可上裴家的門前討說法。裴老爺子是個公正的,他定是不會偏袒了他去,若是裴家需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