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那個人是烏卡。
提刑司來勢如暴雨,去勢如疾風,浩浩蕩蕩掃蕩一圈,只留下一地是非。
人群漸漸散開,最後留下烏卡呆愣愣的站在那裡,顯得尤為醒目。
不知呆望了多久,猛然醒過來時,對上陸安然深幽清澈的目光,烏卡小小的打了個寒噤,縮縮肩膀。
陸安然猶豫了一下,她只是欠了雲起人情,故而幫著驗屍,於案子而言,她沒有過問資格。
最後,陸安然眼看烏卡恍恍惚惚的離開,到底沒有上前去問。
回醫辨宗,剛到大門口,遙遙看到不醫活人的木匾下面站著一個人。
公子如畫,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陸安然稍作停頓,走過去道:“世子抓了人不忙著審問?”
雲起原是甩著扇子隨處看,見陸安然回來,目光落到她身上,笑聲輕浮道:“喲,小娘子是什麼人,這麼關心本世子呢。”
對於雲起故意曲解,陸安然斜睨一眼,徑自走進去。
雲起跟在她身後,幽幽道:“聽說有人差點被掰成兩半?”
“不是兩半,是腿。”陸安然糾正後,豁然回頭,“你怎麼知道?”
雲起神神秘秘一笑:“我修的是通天大能術。”
“稷下宮有你的人。”從上次考核陸安然就看出來,否則雲起不可能知曉那麼清楚。
雲起不在意被看穿的模樣,風流倜儻的走進去,道:“若我不來這一趟,恐怕你到現在也不知何處得罪了定安郡主。”
這話是真的,陸安然自認沒有任何逾越或者不恰當的行為,甚至不想多惹是非而儘量退避開,可定安郡主神情中明顯的厭惡和憎恨,又從何而來?
雲起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感嘆道:“過於優秀就是一種錯,你看看王都多少人明裡暗裡唸叨本世子。”
陸安然:“……”那是因為你太浪。
“定安郡主此人心高氣傲,又深得聖寵,平日連不受寵的皇子公主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雲起轉眸睨陸安然一眼,“你一個荒僻蠻地跑出來的不知名小角一入王都就搶了她風頭。”
陸安然蹙眉思索片刻,腦中靈光一閃,“莫非為了雁山考核?”
雲起撫掌笑道:“總算開智了,你可知定安郡主為了這頭號名次還暗中拿了考核題目,結果叫你冒出來爭了先,她是不是有理由針對你?”
陸安然才徹悟這無妄之災如此得來。
“不過你後來讓醫宗摒棄,定安郡主成了醫宗大師姐,倒是無意中讓你逃過一劫。”雲起道:“興許這次見了你,又讓她想起了前次委屈。”
“考核作弊,她還委屈。”陸安然搖頭諷笑。
雲起依舊面帶微笑,眼中神色冷了許多,“自然,皇室中人,向來只有他們委屈別人,一旦委屈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便要更多倍的還回去。”
陸安然雖然知道了緣由,但一口氣籲在胸口,始終不得出。
“現在看定安郡主心胸狹隘,一招不成必有後招,你怎麼打算。”雲起看了一圈,醫辨宗空空落落且破舊,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陸安然透過剛才這一遭明白定安郡主人雖跋扈但還有腦子,她不會在稷下宮做出太出格的事,否則也不會找踩了她草藥的藉口懲治。
“我小心些,不與她碰面。”
“你一輩子窩在這裡,不下山,哪裡都不去了?”
陸安然看向雲起,眼神分明是——怎麼可能。
雲起怡然道:“下山途中打滑墜崖了,走路叫馬車撞了,經過某戶宅門被花盆砸了……還要不要本世子舉例。”
忽然,雲起稍彎腰湊到陸安然臉前,一雙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