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來的吧?問這種問題是想幹什麼事嗎,那我可得提醒你別那麼狂妄,在這條街上撒野可是會丟了性命的。”
若要在偌大的江戶中找出一個最危險的區域,非歌舞伎町莫屬。混混,流氓,浪人,攘夷志士……只要用心,你能在這條魚龍混雜的街道上找到任何一聽就十分危險的人物,更不要提在這些惹是生非的小角色背後站著的那些大人物。
歌舞伎町四天王,鬼神西鄉、大俠客泥水次郎長、孔雀姬華佗、女帝登勢,這之中沒有一個是單槍匹馬能夠得罪的。
酒吧店主年輕時也曾有過這麼一段時光,覺得自己強大無匹能幹出一番事業,結果被現實掀了跟頭,乖乖在這條街的一角經營酒吧。
看見與自己以前相似的年輕人,店主好心勸誡:“年輕氣盛是好事,看不清自己的分量可就要倒大黴了。”
“原來如此,歌舞伎町的勢力分佈是這樣的嗎?”戴著斗笠的年輕人沒有要回應店主善心的意思,反倒以清脆的聲音問道,“啊——剛才沒說到女帝呢,那是怎樣的勢力?”
斗笠的角度向左下方偏去,看向身旁坐著的小女孩,朝店主豎起食指:“順便請給這個孩子一杯牛奶。”
“酒、沒問題。”
女孩以略顯呆板的語調出聲,剛比吧檯面高了一點點的視線看向斗笠年輕人面前的酒杯。
“不可以哦。”斗笠微微抬起,面板白皙的少女臉帶笑容說道,“你還是小孩子,酒這種東西可不能碰呢,嘉音醬。”
“……”嘉音抬頭默默注視她,“平子、難道其實很有常識?”
“說話真過分呢!”椿平子的語氣有些生氣了,臉上卻還是笑著的,“我好歹比你大十來歲,怎麼可能沒有常識呢!”
嘉音雖然無法作出表情,但眼神卻充滿質疑。從說話的語氣來判斷,椿平子應該是電波系的無常識少女才對啊……說起來,電波系是什麼?
女孩捧著店主翻出來的牛奶小口小口地喝著,發著呆的眼睛變得空洞起來。
年輕的少女,不滿十歲的小女孩,這樣的組合出現在滿是菸蒂和酒氣的酒吧裡實在太奇怪了,時不時其他客人朝吧檯投來窺視的目光。
店主自然也覺得奇怪,但好歹年輕的時候混過一段時日,看得出這兩位特別的客人都是人不可貌相。
年輕少女做浪人打扮,而且還在禁刀令頒佈的世道下帶著刀。旁邊的小女孩看起來很平常,當她用那雙眼睛認真看著別人時,卻能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以前受過挫折後就放棄混黑的店主如今只想安安靜靜地開店,偶爾充當一下情報交換的角色就夠了,更多的紛爭可是惹不起的。這樣想著,店主索性將在歌舞伎町人人皆知的情報統統抖給了這兩個看似外鄉來的人,儘快打發走她們。
“坂田銀時——”
椿平子唸叨著這個據說會為登勢出頭的男人的名字,抓緊刀站了起來。
嘉音將牛奶一口氣喝完,跟在椿平子後面走出酒館。
“你要去別的地方吧,嘉音醬?”平子低頭看著矮小的女孩,“那麼我們就要在這裡分道揚鑣啦,雖然是很短暫的行程,與你一起旅行還挺愉快的哦。”
說完平子揮了揮手轉身離去,留給嘉音一個淹沒於人群中的背影。
嘉音靜默地目送她走遠才慢吞吞地開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遇到平子是個意外,簡單來說,她在下了飛船後走錯方向,差點往離開江戶的大路一去不返時正好碰到從郊外進入市內的平子,就跟著平子反方向回到市中了。
平子要找銀時先生嗎?
小女孩在街頭面無表情地歪頭想。
嘉音有些在意平子眼神死的笑容,感覺她並不像自己所述的那樣是到歌舞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