町來闖闖而已,在平子心裡應該藏著更深更迫切的願望。
在意歸在意,大晚上的她不想再跟上去了,權衡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找人問了路踏上歸家之旅。
嘉音深夜才回到母親的宅邸,站在門前卻看到屋內亮著燈光。
是Dee和Dum在家嗎?
這樣想著的嘉音推開門,看到玄關前站著一個沒見過的女人。
褐色短髮,穿著黑西裝的女性朝嘉音微微鞠躬示意。
“初次見面,嘉音大小姐,我的名字是艾妮絲。”
“艾妮絲……?”
嘉音歪頭。
“是的。”
黑西裝女性一絲不苟,從她身上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
好像是在哪裡聽過的名字——嘉音思索片刻,恍然:“啊,是媽媽說過的——”
母親的確說過同居的還有一個名為艾妮絲的女僕,由於某些原因暫時不在因而沒能介紹給嘉音認識。艾妮絲離開了很長時間,直到今天才出現在嘉音面前。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失去主人的機器人為了能正常運作,暫時關閉感情繫統,公事公辦機械化地對話,“鑰匙正在我的手上,需要我為您開啟通路嗎?”
道路在地球上……麻美這麼說過。
嘉音四處張望試圖找到像是能通向母親所在的道路,艾妮絲見狀連忙解釋道:“通路是抽象的形容,並非實際存在的道路,如果是您的話,只要持有鑰匙就能在任意的場所開啟。”
“……是嗎。”嘉音沉吟幾秒後瞭然。
假如是這孩子的母親在這裡大概只會有聽沒懂,明明是很相似的母女卻在關鍵的地方分歧相當大。
以前的嘉音或許會為與母親的差異感到絕望,如今的她卻已經不再介意這些了——“沒有人規定過孩子必須和父母一樣”,母親的一語打破了她過去的執念。
“要開啟嗎?”艾妮絲再次問道。
出乎意料,嘉音果斷地搖頭了。
“你剛才說如果是我在任何地方都能開啟道路,那麼‘不是我’的情況呢?”
艾妮絲不明白為何有此一問,然而暫時抹殺情感的機器人沒有多餘的疑惑,刻板地回答:“不是您的情況下需要在特定的場所使用,才能開啟通向Master的道路。”
“要開啟嗎?”
艾妮絲三度發問。
嘉音依然搖頭。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 ※ ※ ※ ※
嘉音再次來到歌舞伎町與上次沒隔很久,準確來說是兩天都不到的功夫。
午間出發、入夜之後才看到歌舞伎町入口的牌子,嘉音困惑於和之前走的時候所用時間不同,但一點兒沒意識到自己是迷路後繞了大半個江戶才抵達目的地。
世間總是有很多巧合。
剛分別沒幾天而已,嘉音又看到了椿平子,以及銀髮的萬事屋老闆也在一起。
站在人群后方,嘉音一如既往用歪著腦袋的方式彌補自己表情不足的缺陷,發出困惑的聲音:
“銀時……先生?”
——在幹什麼?
嘉音出聲數秒前,被水泥封在半個垃圾桶裡動彈不得的銀髮男人愣是帶著垃圾桶一起從海岸邊蹦了下去。
不瞭解情況的嘉音搞不懂銀時在幹什麼,她和銀時見過好幾次,某些方面嘉音很尊敬銀時。但她絕對不會跟上去追問銀時到底在幹嗎的。
和母親一樣,這孩子也是旱鴨子啊!
嘉音呼喚銀時的音量很小,但在寂靜的夜裡還是太明顯。
銀光一閃。
“平子?”嘉音彷彿沒看到鼻尖前的鋒利白刃一樣,癱著臉叫出用刀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