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英率先鼓了掌。
吳通海立馬跟上,手掌拍得通紅,他笑容憨厚說:“大將軍,您覺得如何?”
霍霆山只是道:“吳常侍費心了。”
吳通海笑容更深,當即點了朱錦,佯裝呵斥說:“朱錦你怎的那般不懂事,還不快上去伺候。”
張梔子銀牙微咬,她就知曉吳常侍偏心。
朱錦才喜上眉梢,但這時卻聽上首之人淡淡道:“我就不必了,找旁人伺候吧。”
吳常侍錯愕,心道霍幽州竟瞧不起朱錦?
朱錦桃腮杏臉,面板白皙,又兼生有一副好生段,他竟看不上?
霍幽州這莫不是意思意思推辭?
於是吳通海不死心道:“大將軍,來時朱錦和我說她仰慕您至極……”
話還未盡,聽霍霆山嗤笑了聲:“天下女郎仰慕我的不知幾何,若仰慕便需我一個個去眷顧,我乾脆也別坐這兒了,到那些館裡去掛個牌,等她們排隊找我豈不更好?”
吳通海的臉色青白交錯。
熊茂默默喝了口酒。
大將軍這張嘴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被霍霆山這一攪,宴中氣氛略微尷尬,吳通海也不敢再勉強。
直至宴會結束,一切都規規矩矩的。
孟靈兒中途離席,並沒回自己房間,她去了裴鶯那處。
她第一次參加宴會,但母親沒去,這會兒小姑娘恨不得將自己看到的都告訴裴鶯。
裴鶯聽女兒繪聲繪色說起那位吳常侍的變臉之術,又聽她講宴會里有很多小娘子跳舞,個個都生的如花似玉,在場不少人看直了眼。
裴鶯聽到“看直了眼”,心頭一鬆。
看直了眼就好,就怕他不當回事。
送走女兒後,裴鶯喃喃道:“今夜可以睡個好覺了。”
沐浴洗漱,上榻。
然而就當裴鶯準備將榻旁的羅紗帳放下來時,她聽到了敲門聲。
“辛錦,門沒鎖。”裴鶯說。
她沐浴換下來的衣裳得拿去浣洗,因此她沒鎖門。
如今好像也沒什麼鎖門的必要,州牧府有重兵把守,宵小進不來。至於旁邊住著的那個狗精變的,已和她有約,不會夜裡闖進來。
“咯滋。”房門開了。
榻前有屏風,裴鶯看不見人,但聽著腳步聲有些不對。
裴鶯疑惑:“辛錦?”
“夫人。”是她熟悉的男音。
裴鶯扶著羅紗帳的手一抖。
他、他怎的來了?
“滋啦。”
火星舔過燈芯, 很快昏黑的房中逐漸亮堂了起來。
在那片光亮中,裴鶯看見地上有一道拉長的黑影從側方靠近,那影子猙獰無聲, 像某種正在悄然狩獵的虎豹。
她知道他從屏風側邊繞過來了。
裴鶯的呼吸不由急促了些, 她停頓片刻後才慢慢抬頭:“您……您怎麼過來了?”
那人就站在屏風側, 距離床榻還有幾步的位置, 燈盞在他身後亮著,雕破圖風擋住了前側的光, 他的面容浸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只餘那雙眸子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