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然不會為他生兒育女,他們不必擔心因為她的到來,家中會添了新的孩子。
辛錦看著裴鶯彎起的嘴角,忽然想起還在燕門郡的那一宿,她在深夜中聽到細碎的、可憐巴巴的哭腔。
辛錦張了張嘴,但見裴鶯如今心情好,到底沒有說話。
這座宅子是酒舍,裴鶯進來後就聞到一股酒氣。
繚繞在鼻間,一直不散。
聞著酒香,裴鶯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道:“辛錦,我出去一趟。”
辛錦驚訝道:“夫人,如今夜已深,您去哪兒?”
“只是出房間,並非出宅子。”裴鶯說。
裴鶯找到霍知章的時候,霍知章和過大江在院子裡,兩人面對面站著,氣氛似有些凝重。
見裴鶯過來,過大江往旁邊退開一步,站到稍後面些,將空間騰給裴鶯和霍知章。
“你有何事?”霍知章問。
裴鶯如實說:“此處是酒舍,一定藏了不同品種的美酒,能否讓掌櫃拿出來讓我看看?”
“你一個婦人竟如此嗜酒?”霍知章驚訝。
裴鶯回答:“往後總得營生,我想著以後販酒。”
白砂糖如果能造出來,確實能賣到天價,奈何原料甘蔗不是說有就有。從南方取來種子或莖塊,種到北方,再待發育成一大片甘蔗林,起碼也要兩年時間。
但酒不一樣。
酒是用糧食或水果釀造的,這類原料北方就有。
雖說裴鶯說話時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但她不知曉她一雙眼睛亮得緊。
霍知章思索了片刻,到底同意了,他喊來掌櫃,以買酒的由頭開了人家的庫房。
庫房裡,一個個酒罈子整齊擺放著,分門別類,架子上掛些不同的牌子。
麥酒、金漿酒、洪梁酒……
由於這裡靠近西域,往來多西域商人,因此也收納了不少葡萄酒和馬奶酒。
裴鶯每類酒都買下了一罈,待給了銀錢後,讓過大江取來酒樽。
見裴鶯要飲酒,過大江憂心道:“夫人。”
“不礙事,就喝一點。”裴鶯拿著呈了麥酒的酒樽,輕抿了口。
裴鶯笑道:“果然如此!”
旁邊的霍知章正想問果然什麼,這時一個衛兵匆忙跑來,“二公子,大將軍的騎兵到了。”
那衛兵原先是隨裴鶯出門,和過大江等人一同保護她的,來到酒舍後,他守在大門,忽聞遠處傳來馬蹄聲。
護衛小隊各有所長,這個衛兵眼神極好,在黑夜中能視物,老遠就看見領著騎兵來的那道熟悉身影。
他不敢耽擱,連忙來報。
霍知章臉色劇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太多時間供他思考,很快,他聽到了馬蹄聲。
“噠噠噠——”
馬蹄聲漸近,竟聽著像是直接驅馬從側門進入院內。
霍知章站在廊下,僵硬地緩緩扭頭。黑夜裡,一人一馬率先從酒舍側門而入。
皮毛光亮的大黑馬四肢粗壯,眼睛黑如墨汁,行至院中看到他後打了個響鼻,似乎和他打招呼。
然而霍知章卻沒心思理會烏夜,他只覺自己被一道冰冷駭人的目光鎖住。在那雙狹長的眼中,他彷彿看到了恐怖的颶風,又或是裂谷中噴薄出的岩漿。
“父、父……”
一個詞還未說完,黑色的馬鞭破風而至,猛地抽在霍知章身上。
這一鞭從霍知章的胸膛橫跨到他的腹部,力道之大令他痛撥出聲,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胸腹那一塊火辣辣的疼,甚至有種五臟六腑都移位的錯覺。
霍霆山翻身從烏夜上下來,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