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寧夫人,但這是意外聽來的,當事人並不知洩了情況。
因此思索一瞬後,裴鶯到底隨了霍霆山的稱呼,喊了寧青穎二妹妹。
寧青穎眼中掠過一縷晦暗:“裴夫人花容月貌,果真如傳言般動人。”
寒暄一番後,霍霆山問:“二妹妹來幷州是為探親來了?”
他知曉寧家的妻族是幷州人士。
寧青穎頷首:“許久未回外家,如今難得有空,往後也無人管我,便奉母命來幷州看看。”
霍霆山聽聞無人管她,長眉微挑似有詫異,但沒有開口。
寧青穎臉上恰時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悲涼來,轉眸求助似的看了眼霍知章。
霍知章遲疑,但想起從前在母族中的種種優待和外祖慈祥的面容,到底說:“父親,姨夫他故去了。”
霍霆山先前已有猜測,如今聽聞倒不覺意外:“節哀。”
說完,霍霆山看了眼身旁的美婦人。
裴鶯:“……節哀。”
寧青穎面上的酸楚更甚,似顧不上太多,“姐夫,當年高僧批命,我是不信的,未曾想竟是一語成讖,您說我往後該如何是好?”
裴鶯心道,高僧批命在霍霆山這裡沒有用,這人是個鐵血無神論者,他不信這些。
但瞥見霍知章面上的同情,裴鶯覺得也不是絲毫無用。
就算霍霆山本人不在意,他身邊之人也會被影響,尤其這個時代特別多人信鬼神。
或許他那些個謀士知曉後,會勸他納了,反正這個時代不少男人都覺得寵姬而已,多一個也不多。
霍霆山聽聞後,說了一句和霍知章相似的話:“二妹妹,你既為寧家人,如今也尚年輕,往後不愁沒有如意郎君。”
寧青穎輕輕一嘆,欲言又止。
裴鶯實在覺得氣氛尷尬。
這位寧夫人不僅是霍知章的姨母,更是霍霆山原先的妻妹,還一心想進他的後院。
雖然再過幾個月她就和霍霆山成婚,但前有五宿之約,後有和離協議,她和霍霆山註定不是一對尋常夫妻。
協議成婚,婚後繼續分房睡,相敬如賓。
且不說她不想管霍霆山的後院,就是有朝一日想管,也不一定能管得過來。現代男人婚後出軌尚且不在少數,更別說古代位高權重的男人。
她一來沒背景雄厚的孃家,二來霍霆山的腿又不長她身上,她還能管他往哪裡跑不成?
裴鶯待不住了,乾脆找個藉口溜:“將軍,今日二妹妹登門,我去和庖房說,讓他們加些菜。”
說完,裴鶯對其他兩人笑笑,全當打過招呼,正想轉身往庖房去,一條長臂這時從後方繞過,攬在了她肩膀上。
“這點小事讓女婢去辦就行,何須勞煩夫人。”霍霆山低眸看她。
給她畫只兔子還真沒畫錯,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想溜。
裴鶯和他對視,眼裡忍不住洩露出些懷疑。
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位寧夫人的想法?
之前聽聞裴鶯要走,寧青穎不住欣喜。她還以為那是個厲害的,沒想到只是個軟柿子。也是,未聽聞三州內有裴姓的大家族,一個女人背後沒有家族支撐,到底是虛的。
未曾想竟被他留下了,寧青穎緩緩垂眸,擋住眼中的情緒。
垂眸時目光不經意往下,在某處猛地定住,她錯愕地看著霍霆山鞶帶上的掛件。
注視的時間有些長,她旁邊的霍知章好奇地看過去,一看大為驚奇,脫口而出:“父親,您怎的戴這般醜的荷包?”
裴鶯僵住,也緩緩低頭看霍霆山鞶帶上的荷包。
這隻荷包是她的第一個繡品,繡完後其實她自己也認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