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她用了何種法子讓您娶她。她卻說她不想嫁,還說您不許她走,我當時只覺得荒唐,就說她想離開,這有何難,我送她離開便是。父親,我真沒有……”
後面聲音低下去,那句話霍知章說不出來。
霍霆山眼裡無波,看不出喜怒:“她說的是實話,確實是我不許她走。此事僅此一回,若還有下次,你往後無須喊我父親,我霍霆山沒這等不識人倫的逆子。”
霍知章心裡大駭,不住脫口而出:“父親您何至於此?她說她不想嫁您,根本不喜歡您。您是天底下的大英雄,天下間景仰愛慕您的女人如過江之鯽,您何苦委屈自己娶一個不愛您的、時刻想離開的女人?”
“父親,您娶她,還不如娶寧姨母呢,姨母是知根知底的寧家人不談,且還是真心實意的喜歡您。我後悔了,我一歲多那年您問我和兄長的意見時,我不該哭鬧不休的。”霍知章越說越懊悔。
這番話說完,霍知章以為父親會勃然大怒,又或者嘲諷他當年的無知。
但他不後悔,因為這些都是他的心聲。
卻未想到,他面前的男人非但沒發怒,還嗤笑了聲:“委屈?可笑,我有什好委屈的。你母親的才華連公孫太和都拜服,容貌更是豔冠北方三州,她有才有貌,性子還溫和。我娶了個天仙,你還替我委屈上了,論臉皮厚薄,你是青出於藍。”
霍知章不由瞠目。
“至於她不喜我之事……”霍霆山看向主院方向,神色難辨,“我也並非第一日知曉,但總歸來日方長。”
霍知章呆在原地。
衛兵這時來報:“大將軍,夫人回來了。”
霍霆山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還行,她這次知曉回來府中用晚膳。
沒管神情恍惚的小兒子,霍霆山轉身離開竹雲院。他回到主院的時候,就看到衛兵正一罈一罈的將酒往馬車下搬。
美婦人站在馬車旁,看他們搬酒。
“我竟不知夫人成了酒鬼。”
裴鶯聽到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腰兩側控制不住的泛起一陣痠軟,彷彿昨日夜間那兩隻控制慾十足的大掌又覆在了上面。
裴鶯停頓了兩息才轉過去,看他一眼,目光又移開:“只是買回來專研,並非要喝光。”
“夫人想賣酒?”霍霆山問。
裴鶯頷首:“酒之一項,大有錢途,其吸金能力比之香皂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現代,菸酒是納稅大戶。
這倆東西會成癮,哪怕本身囊中羞澀,也要擠出一點錢來買。
若是放在古代,待那些權貴嗜酒成命,何至於愁他們不捨得從兜裡掏銀錢出來。
聽聞裴鶯拿酒和香皂對比,霍霆山眉梢微揚,目光轉到一罈罈酒上。
那酒罈平平無奇,想來裡面裝著的亦是市面上隨處可見的、連佳釀都算不上的普通酒釀。
“夫人需要什麼?”霍霆山問。
裴鶯心裡驚訝他的直接,不過這樣很好,不用給他解釋明白所有細枝末節才肯配合。
裴鶯:“晚些時候我給將軍一份圖紙,將軍讓人將那物件造出來。”
她要畫的是蒸餾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