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不僅除了李康順,還將來自長安的釘子盡數拔除,眾人心頭暢快得很。
“大將軍,火頭軍端了午膳來,您不去用膳?”蘭子穆見霍霆山脫離了隊伍,往營帳那邊去。
霍霆山擺手,“不必管我,你們且先去。”
蘭子穆不明所以,但陳威和陳楊兩兄弟一同給他使眼色,將人帶離。
待走出一段,蘭子穆問:“大將軍怎的不用膳?今早頗為奔波,此時該好好犒勞自己一番才是。”
陳威:“大將軍估計是去尋主母了。”
蘭子穆不解:“用完膳再去尋不可嗎,主母在營中,又不會跑。”
陳威被他問住,遲疑著說,“大概此事緊急吧,畢竟那‘表妹’被斬了,此事無論真假,都得和主母說聲。”
陳楊是後面來的,完美錯過“表妹”一說,頓時好奇道:“什麼表妹?”
陳威將事情的經過粗略告知,陳楊聽了憤恨道,“這個遠房表妹不同尋常,說不準是個斥候呢,之前雲繡樓就冒出了一大批女斥候,害得我們和主母都好生難受。”
說到最後,兄弟倆對視一眼,皆是鬱悶不已。
當時本以為只是幾個女郎,掀不起風浪,未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雲繡樓之事成了他們當差以來最重大的失誤。
後來事情傳回陳家本家,他們隨軍回幽州後,吃了本家好一通罰。
……
霍霆山拐過一個營帳,恰好看到裴鶯出來。
現已是初春,過了最冷的融雪時節,她穿得比之前少了些,只披著一件杏白色的披帔。
她之前故意亂了髮髻,如今乾脆拆了雲髻和金玉簪,只用深藍兩條髮帶將滿頭青絲束起,柔順的青絲垂搭在她的肩胛和披帔上,黑白分明。
黑的是發,白的是披帔和她的臉色。
他腳步加快,“夫人可曾召過馮文丞?”
裴鶯搖頭,“不必,晚些時候睡一覺即可。”
霍霆山聽她說不必,輕呵了聲,“也虧得現在未起風,否則以夫人如今這弱柳扶風之態,怕是風吹大些都能將你颳走。”
裴鶯:“……”
“你讓馮文丞來一趟。”霍霆山隨意點了個衛兵傳話,而後帶著裴鶯回營帳裡。
回到營帳裡,裴鶯問他,“霍霆山,你此行順利否?”
這人將腰上的荷包解下來,先放於一旁,一邊從木盒裡拿出以前那個雄鷹荷包,一邊道:“安心,你夫君自娶妻後還未遇過不順之事。”
這話語氣頗為輕狂,裴鶯忍不住道:“小心行事,那李司州畢竟喪了子,且還是唯一的嫡子。”
之前她和莊曼香聊天,從淺及深,後面自然而然聊到家宅。她知曉李嘯天有不少庶子庶女,但嫡系子嗣就只有一兒一女。
大楚如今重嫡庶,有嫡子的,基本不會如何培養庶子。用一池心血栽培出來的繼承人沒了,李嘯天定然鬱結於心。
“不怕他作妖翻出風浪,就怕他巋然不動。”霍霆山把舊的荷包重新換上。
裴鶯問他,“你用過膳否?”
他如實說:“還未。”
“你先去用膳,等下馮醫官來,我自己和他說兩句就行。”裴鶯讓他去吃飯。
身形魁梧的男人站著不動,他忽然伸手,以掌心包住她的下頜,虎口卡在裴鶯的下巴尖,託著她的臉蛋轉了轉,左右來回瞧,“夫人中午沒用膳?”
裴鶯稍怔,正想問他是不是看到小輩們了,就聽他下一句道:“不然怎的看著好像餓瘦了些。”
這一聽,裴鶯就知道他在胡扯,“少吃點罷了,哪會因此餓瘦。”
“果然沒吃多少,我讓火頭軍將膳食端來,夫人陪我用一些。”霍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