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鬆開手,見她下頜處的肌膚泛起微淺的紅,下意識以指腹抹了抹,結果那抹緋紅更甚,彷彿雪地映霞,顯出幾分春情嬌色。
他淺淺一頓,若無其事收回手。
馮文丞急匆匆來到主帳,他一開始以為霍霆山負傷歸,待發現看診的那個是裴鶯,心頭稍定。
馮文丞號脈以後,提筆開方,一連寫下酸棗仁和茯苓幾種藥材:“主母莫要憂思過重,有些事只當過眼雲煙,別太在意。”
最後開了份安神湯。
裴鶯:“有勞馮醫官。”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營中還有傷員要安置,馮文丞來去匆匆。
待他離開,霍霆山道:“夫人可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魚目?”
他取的這外號,裴鶯險些沒對上號:“……記得的,她如何了?”
“此女好生不要臉,竟自稱夫人表妹。”霍霆山冷笑了聲,“紀羨白那廝是打錯算盤,遠房表妹和夫人扯不上關係,他若派個自稱夫人前夫的來,說不準我還能看在他曾照顧過夫人的份上,留他一命。”
裴鶯:“……”
“夫人,小丫頭那生父與你是青梅竹馬否?”他這話的語氣聽著好像挺隨意的。
裴鶯知曉霍霆山問的不是孟杜倉, 而是她現代的丈夫,但和現任一起討論前任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裴鶯瞅了一眼霍霆山, 這人心神氣定, 神色如常, 看著像和她尋常閒聊。
“不能說?我又不尋他麻煩。”霍霆山注意到她的打量。
裴鶯無語片刻, 他這話說的像想尋就尋得到似的,最後她搖頭, “我與他不是青梅竹馬。”
霍霆山問:“不是鄰里的青梅竹馬, 那如何識得?”
裴鶯見他似有不信, 解釋道, “在我那邊,男女皆可讀書,讀書出來能尋得一份工作。男女不分工, 也不必避嫌, 同在一處工作, 因此交友圈並非只有鄰里。”
他長眉微皺, 好像難以理解, 裴鶯舉了個例子,“就如一所醫館,其內有男杏林,也有女杏林, 男女會一起給病患看診。遇到疑難雜症, 諸如要縫合傷口的工作,還會一起給病患治療, 男女可為同事關係。”
“夫人以前是做什麼工作?”他問。
裴鶯:“我在學裡教書。”
如今最高等的學府叫“太學”,對標現代的清北, 此外還有宮邸學和鴻都門學等。後來經過演變,“學校”成了“學”的代名詞。
霍霆山低笑了聲,“原來我娶了位女夫子,怪不得將夫人放在一堆女郎裡,就和鶴立雞群似的。”
裴鶯:“……”
但下一刻,他嘴邊的弧度拉平了些,“所以他和夫人一樣,也是在學裡教書的?”
裴鶯搖頭,“他是杏林。”
霍霆山嘴角的最後一點弧度沒了,“非鄰里,也非同事,夫人這交友圈還挺大的。”
裴鶯無奈道,“意外認識罷了。”
當初同事急性腸胃炎,她將同事送去醫院,也是在那時碰到了喬聞,不過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