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從哪兒掏出一副小卷畫,當即“譁”的一下將卷畫甩開。
他看看卷畫,又看看不遠處的少女。
孟靈兒心裡不詳的預感達到了頂點,心道自己不會這般倒黴吧,但腳步還是很誠實的退回叢林裡。
本來她站著,不遠處那人尚且只是打量,然而她現在一退,為首的那人當即道:“把她抓起來。”
這少女有可疑,寧抓錯勿放過,是與不是,等下將她的臉擦乾淨些就知曉了。
孟靈兒立馬轉身往回跑,絕望難言。
昨日至今她只吃的肉只有一隻兔子,早就消耗完了,如今腹中飢餓,甚至跑得急了,喉嚨隱隱有反嘔酸水的徵兆。
她太累了。
那一行人精神飽滿,且人多勢眾,兼之兩方的距離不算太大,對方一定能抓住她的。
天亡她也。
看來她註定要拖累父親和孃親了……
消極的情緒愈演愈烈,腳步也越來越重,孟靈兒感覺自己快要跑不動了。而就在這時,她在前面聽到了犬吠的聲音。
昨夜來尋她的那行人也是牽獵犬的,如今這犬吠,一定是那些人尋來了。
前有狼,後有虎。
孟靈兒腳步慢慢停下,她顫抖著從靴側拔出短刀,再從裙襬上割下一條布帶,而後將刀柄和自己的右手一併緊緊纏住,確保待會兒刀不會脫手飛出去。
起碼得殺一兩個。
用牙咬住細帶拉緊,孟靈兒持刀正欲往前衝,前面的草叢此時被撥開了,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形出現在她眼中。
“抱歉,我來晚了。”
小姑娘怔住,看著那道身影的目光逐漸模糊。
視線變得模糊, 孟靈兒不敢眨眼,怕眼裡的熱淚落下來。
莫名的,她不想在這人面前示弱。
經歷過這幾日的種種, 她想告訴他, 她雖然年歲尚淺, 但已不如之前懵懂了。
陳淵走上前, 握著小姑娘以細帶將短刀纏緊的手,慢慢給她解開手上的繩結。
誰也沒說話, 氣氛像被太陽曬得熱乎乎的軟被, 又好似剛烹飪了某種微甜糕點的屋子。
男人低垂著眼, 眼中情緒不明, 但眉間罕見的擰出一道褶痕,叫人知曉他心裡不如表面般平靜。
他的動作放得很輕,生怕弄疼了面前人, 而隨著細帶一圈圈的解開, 小姑娘的手逐漸露了出來。
這雙手曾經嬌生慣養的白嫩, 如今手背、手指上皆有草葉割出來的細小口子, 似乎還曾狠狠抓過泥土, 指甲縫裡髒兮兮的。
孟靈兒顫抖了下,下意識想將手收回不讓他看見。
陳淵沒放,他輕輕拿掉她手上破爛的裙帶,而後再拿走了那把血跡未擦乾淨的短刀, “小娘子這些天受委屈了。”
“還好。”孟靈兒別開眼, “陳使君,後面有人追我……”
陳淵俯身彎腰, 把短刀放回她靴側的刀鞘中,又將身上所有的肉脯幹全部給了她, “剩下的交給我,你且先到後面待著。”
龐玄策馬到叢林旁,迅速帶著人翻身下馬進叢林尋人。某種直覺告訴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