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懷瑾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迴廊,樹影如鬼魅,像帶離了所有的溫度,她打了一個冷顫,頓時覺得明瑟樓冷得像冰窖,可明明才是盛夏時節。
作者有話要說:
☆、桃花渡
“是不是要我孫家的子孫死了,你們才肯來報告我這個老頭子?”孫懷瑾還未踏進蓮說,屋內已經傳來了孫覺已經盛怒的聲音。
“老爺子,您不要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這幾年盞朵精神狀況一直不好……”
孫懷瑾聞言腳步一頓,唇角勾起了一個隱晦的弧度,隨即他就踏進了門,屋內談話的聲音停了下來,他也不在意,徑直走到了孫覺和許墨面前,微微躬身:“爺爺,媽。”
隨即吳老三便想迎上來,語氣裡頗有歉意:“這麼晚怎麼把你也驚動了,懷瑾啊,這次多虧了你,不然……”
孫懷瑾已經率先走了過去,打斷他的話,虛虛按住吳老三正欲站起的身子,笑意溫和:“吳叔腿腳不便不必起身,近來事忙少在宅子裡走動,您身體可好?”
吳圖笑了笑,滿臉的折出道道溝壑,他略微嘆了一口氣,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身體好又如何,遲早被這群小兔崽子給氣死!”
孫懷瑾掃了一眼他身後立著的吳雍和盞雲,兩人聞言皆低著頭不敢做聲。
“容之,你今日在橋上,盞朵精神狀況如何?”孫覺好不容易才緩了一口氣,出聲問道。
孫懷瑾剛坐定,聞言手指一頓,臉色未變:“她還沒醒?”
“出事那會兒從蘭雪堂接到蓮說就一直昏迷不醒,現在是一直照料的朱醫生在看護。”一直未出聲的許墨接了話茬。
孫懷瑾聞言挑眉冷笑。連他派去的隨行醫生都一併換去,無非就是怕他查出端倪,吳圖那隻老狐狸肯定知道此事涉及盞朵,他必也不會插手才敢如此放肆,這樣被人編排算計在內,縱然他本意卻是不予插手,心中已是不悅。
“她瘋沒瘋我不知道,只是若是一早便知道有這個病症,那一直將則林放在一個瘋子身邊,那個一直照顧他的人是不是太粗心大意了些。”
盞雲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吳圖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沒想到孫懷瑾會反將他一軍。
粗心大意還是故意而為?經他一提眾人也看出了矛盾所在,若是無病,那今日這番說辭便要全部推翻,令人不免懷疑箇中緣由,可若是盞朵一直有病,那麼為何遲遲不上報還特意把則林留在這麼危險的人身邊呢?在場眾人都聽出他話裡其他。
吳雍的背後不斷滲著冷汗,心裡已經亂了方寸,若是老爺子查出來他們的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啊……放開我……”內庭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伴隨著桌椅碰撞的聲音。
而後,一個蓮說服侍的下人匆忙的趕了出來:“夫人,蘭雪堂的吳夫人醒了,但是突然間發了狂,您快去瞧一瞧!”
“帶路!”吳圖聞言站起身來,快速回道。
眾人剛至門口,一個不明物體飛了出來。
“小心!”一道陰影直逼孫覺面門,孫覺年老畢竟不如當年身手敏捷,一時反應不及,孫懷瑾臉色一變,他反應極快像一匹黑豹,整個人都向後仰,在半空中扭轉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當下五指為爪,一手抓住了物體,有血從指縫中瘋狂湧出來。
他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攤開掌心把刺入其中東西□□,抬手扔掉,驚魂未定的眾人這才看清楚地上是一塊染血的花瓶碎片,孫懷瑾的手還在不斷向下滲著血。
許墨當即反應過來,眉眼凌厲的衝被嚇到了還呆站在房間門口的傭人,呵斥道:“還杵在這裡幹嘛,去幾個人把她壓下來,朱醫生在哪裡,過來看一看容之的手!”
屋內的盞朵聲音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