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還覺得,等著等著,把好青春都熬過去了呢,等到人老珠黃嗎?”
“現在卻覺得小姐說的真對。”
秋慧嫻笑了笑,認真地做著手中的針線。
那是一根做給謝長羽的髮帶。
青色打底,秋慧嫻用了稍暗一點的青色繡線,在上面繡了一點松竹紋路做點綴,簡約低調不花哨。
最近她發現,謝長羽如果去練武活動筋骨,就不會戴冠戴簪,而是會用髮帶束髮。
應該是戴冠戴簪不太舒適吧。
所以秋慧嫻便乘著閒暇時間,給謝長羽做條髮帶,好讓他用起來。
一串腳步聲響起,崔嬤嬤快步進到屋內,臉色難看:“小姐,那個月梅到世子跟前去了。”
秋慧嫻針尖失了準頭,在自己的指尖戳了一下,冒出血珠來。
茵兒低呼:“小姐!”
“沒事。”
秋慧嫻拿了帕子拭去血珠,把針線放下,“世子在練武場還是書房?”
“練武場。”
崔嬤嬤皺眉說道:“這個小蹄子是三夫人送來的,表面再怎麼安分,骨子裡也不安分,肯定是受了三夫人的指示。”
如果秋慧嫻不引薦,她就自己冒頭了。
“小姐,你看現在——”
秋慧嫻搖了搖頭,又重新拿起針線,“隨她去。”
……
演武場內,謝長羽練完一套槍法,站在武器架邊整理槍頭邊上掛著的紅纓。
他面龐輪廓剛毅,額上細汗密佈,站在那處身姿偉岸英武,雖說年歲已經不輕,卻也自有沉穩魅力,絕非尋常稚嫩男子能比。
身穿粉色輕紗羅裙的月梅站在練武場門前,手中端著漆盤,盤中是一碗湯。
她已經站在這裡有一會兒了,想靠近又迫於謝長羽的威勢不敢靠近,雙手捏住漆盤邊緣緊張不已。
片刻,叮的一聲。
謝長羽手中長槍歸位,到了兵器架內去,他轉身往外。
這是要走了。
月梅避無可避和謝長羽迎面對上,緊張的立即屏住了呼吸,朝走來的謝長羽欠身行禮:“世子……”
謝長羽淡淡地擺了擺手,錯身而過。
月梅咬咬牙,趕緊跟上,攔在謝長羽面前,“世子!見過世子,我是夫人收在身邊的婢女,我……”
謝長羽皺眉看過去,冰冷莫測的目光將月梅凍的不會說話了。
秋慧嫻身邊幾個婢女他都見過,這個卻是沒見過的。
什麼時候收的?
不過這也不重要。
府上多幾個下人對謝長羽而言沒有區別,只要秋慧嫻高興就行。
他淡漠道:“夫人讓你來的?”
正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月梅一下子找到了理由,顫聲說道:“是、是夫人讓奴婢來給世子送、送湯的……夫人說,世子一人在此練武,定然會口渴,所以……”
“這湯是奴婢親手做的,味道還不錯,請世子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