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這才發現,他是變了。如今神情間也有著淡然疏離,的確有些令人不敢恭維,可是卻沒有了那冰山之寒。就算有時不小心露出昔年的神情,那也只是涼的感覺,不是冰的感覺。
狠狠瞪他,她一甩頭,他手落空。聲音冷冷:“如果殺人不用償命,我會殺得很痛快。可是我有孩子要照顧,我不會為了你自毀人生。求你了,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
說完,掙扎著坐起,下床。他賴著她的床,她讓賢,她去坐椅子,養養神再去洗掉一身的氣息。
“我發誓你以後常常會看到我。”容瀾淡淡的,“我想這一次你沒有機會再逃開四年。當然,你很會逃。”
聞言,喬小北瞬間凝重,忽然重新撿起手槍,飛快地點上他的太陽穴:“承諾以後別來打擾我的生活,否則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不會承諾。”他平靜地告訴她,“當年你找上我的時候,就已經命定是我一輩子的女人。小北,我們復婚。”
想一巴掌甩過去。她恨恨地瞅著他,他細長的眼也正犀利地凝著她的表情,似乎要把她的心剖開來看。看看她在想什麼辦法逃開她。
忽然覺得絕望,她要一輩子活在他的逼迫裡麼?雲弈,你能不能奈何這個男人?你若行,我明天就嫁。
“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疼你。”他說,“你的味道只能屬於我一人。”
她覺得諷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疼。只會把痛當成“疼”。
淺淺一笑:“不好意思,你說的話我完全不懂。我想說的是,我要結婚了,別來破壞我的婚姻生活。”
“休想。我會讓他戴綠帽子。”他理所當然,“你要不要試試看?”
絕望地看著容瀾,喬小北無力地閤眼,他的確會說得到做得到。從中南海走出來的人,見的世面夠大,人也狂妄,行動力也夠強。他會破壞她的婚姻的。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他隻身一人,無牽無掛,想幹什麼事都沒有人制止他——可是,他應該有涵養,不是這樣一個莽夫,掠奪成性的莽夫。他懂四國語言,不是一個普通的保鏢呀。
握槍的手漸漸放下,卻飛快地指著了自己的太陽穴,聲音隱忍:“容瀾,如果你不能放手,那就由我來放手。容瀾,我不信你還能有回天之力,讓我重新活起來。”
“小北。”沒想到喬小北今天如此深恨,竟然破釜沉舟。漆黑的槍指上自己的太陽穴。向來沉著的無情男人瞬間一臉蒼白,後退兩步,伸手製止,“放手。危險。槍容易走火。”
槍口對著她自己,萬一真的一個操作失誤,立即中彈身亡,將後悔終生。
“和我發誓,你容瀾這一輩子再不糾纏我。”她步步催逼。凜然得讓人心痛。
容瀾黑瞳漸漸暗淡,望著她決絕的容顏,他瞬間蒼老:“小北,真恨我至此?”
喬小北笑了,當然,要不然怎麼人這樣追著要承諾。只是往年的事漸漸回到腦海,這才記起面前這個人並沒有誠信可言。他的承諾等於放屁。可她只能暫且相信,也只能現在讓他承諾——有比沒好。
這人不懂退讓,傷她至深,再見面二話不說,仍只有強取豪奪,天生的不能饜足,天生的好勝鬥狠。她領教夠了。
“小北有事嗎?”顯然她與容瀾在房間的談話有些許傳出,路瑤才這麼不放心一直等在門口追問。
“路瑤,沒事。”喬小北應著。門根本就沒拴。現在她這模樣也不適合去開門。
他還在一瞬也不瞬地鎖著她。
“看來容瀾希望看到我死。”她輕笑,看著他正在面前放大臉兒緊緊盯著她的眸子。忽然飛快地吻她。
反手一巴掌,朝他抽去,她以死相挾,他竟然還有心情偷香。
她其實是不能死的,喬浪還不到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