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把控的滯澀感。
“這是……”
店內夥計連忙走過來,向我介紹道:“客官,這把是百年前有名的鑄劍師所鑄寶劍,名曰太和。劍是好劍,只是傳言其有妨主之名,才淪落到無人敢用的地步。”
“妨主?”
“嗨,都是傳言而已。依小人看來,兵者,殺人之利器,咱們江湖中人,本就是刀尖上打滾的行當。要是把自己不濟丟了性命怪罪到兵器上,這寶劍才真是冤枉呢!可惜這把好劍放在這裡這麼久,竟因為這種名聲賣不出去,實在是可惜!可嘆!”
那夥計狠狠地搖著頭,看得我幾乎要笑出來,再低頭看看那把黑不溜秋的劍,竟然在它身上看到了幾分似曾相識的委屈。
“好啦好啦,你別感慨了,這把劍我要了。既然是沒人要的,那應該不貴吧?”
“客官,您……您要這把劍?”小夥計很是驚訝地看著我,“可這……這把劍對女子來說,實在是有些笨重,您看起來……要不要換一把輕便的?”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反正也不是我用,本來就是給男子買的啊。”
他看了我一會兒,臉上慢慢露出讓我有些尷尬地曖昧神色,我一臉黑線地看著這個明顯腦補過度的小夥計,匆匆忙忙付了賬,趕快走出了那間兵器鋪。
等找到個僻靜的角落,我鬼鬼祟祟往四周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停下了腳步。我轉過身來,像是行賄一樣偷偷把手裡剛買的太和劍塞到了紅燒肉的袖口裡。
“那個……這個,送給你!”我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你也是我的第一戰力!總是用那個小木劍什麼的多丟人……呃,好吧,之前拿破木劍糊弄你的確是我的不對。我那時候只當你是心血來潮想拿著劍玩的,卻不知道你也是……”
不知道你也許也曾經是太虛弟子。
也許你也曾經和我在同一個課室裡上過課,打過盹,和我在同一個地方練過劍,畫過符……只是最後,他和很多曾經的前輩一樣,永遠地躺在太古銅門之外,無法再回到這個地方。
我之前總是把他當做是邪影,就算他堅持要用劍,我也只當他心血來潮鬧著玩。可是關朔原那樣說過之後我才意識到,也許作為怨念他的神智並不像人類那樣清楚,但那份刻入骨血的身體記憶卻是死亡都無法消除的。
那是一個太虛弟子永遠的驕傲啊。
他有點呆地看著我,似乎並不太理解我為什麼要重新給他一把劍。我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強硬地從他袖子裡摸出小木劍,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總之,以後這把太和就是你的佩劍!你要好好用它,然後繼續給我太虛觀增光添彩!一直到……”
我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突然黑了一下,邪影毫無預兆地伸開了雙手,寬大的袖子連帶著飄蕩的黑霧,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張開翅膀的大蝙蝠一樣,我被嚇得連退三步,還來不及叫出聲來,就被他堵到了牆根處。
邪影的雙臂輕輕地擁住了我。
說是擁住,可我其實並沒感受到太緊的束縛,不知是因為邪影其實本來就沒有實體,還是因為他並不敢抱得太緊,我只感到輕若雲絮的黑霧柔和地籠著我,並沒有傳說中妖魔的臭氣,反倒有種奇異的蘭草清香,迷迷糊糊中,我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
“錦川。”他在我耳邊輕輕念著。聲音和平時一樣清潤好聽,只是比平時多了幾分噥噥的糯感。
我聽得一陣腿軟,只知道迷迷糊糊地回答:“嗯。”
“錦川。”
“嗯?”
“錦川……”
“……”
他一聲聲喚著,明明不能再說出除了我名字以外的話,我卻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語氣中的急切和激動。我隱約覺得他是有很多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