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陶陶一句提刑司讓老貓震驚了許久,嘴巴張開好長功夫才能合攏。
“哼,提刑司問案,你敢不據實交代?”鹿陶陶雙手背在伸手,大搖大擺的走進去,模仿了蘇霽九成地架勢。
老貓仰起腦袋,還是狐疑不信,“你們幾個女人,提刑司?”他也沒聽過提刑司有女子當官的理啊。
鹿陶陶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右手腕一翻,拿了塊牌子在老貓面前晃了晃,“提刑司腰牌,這個還能作假嗎?”
老貓眼睛毒辣,當下看出這腰牌委實屬真,做不得假。
但要說到提刑司,他也不是完全不瞭解,畢竟這段時間藏在暗處隱隱打聽了不少,“提刑司司丞是蒙都雲王府世子,內丞蘇大人我也照過兩面,還有管事的副使領司事姓蔣,明明是個老頭。”
這裡面,哪個都不可能和眼前三個女子對上號。
鹿陶陶拋著腰牌玩,“誰和你說我們是什麼雲王八蛋,蘇老賊和什麼什麼老頭子,聽好了,我乃提刑司一等捕頭鹿小爺,旁邊這個紅衣服的呢提刑司打手,另外仙氣飄飄的大美人當然是我們提刑司女主人啦,家屬你懂不懂?”
無方率先一個眼刀,陸安然很想捂住鹿陶陶的嘴。
鹿陶陶挺了挺胸膛,“怎麼樣,夠不夠格?”
老貓眼睛不停轉動,不知在考慮還是做各種計較。
陸安然眼神瞥過鹿陶陶手裡的腰牌——哪兒來的?
鹿陶陶嘻嘻笑著湊在她耳邊:“蘇老賊那邊偷的唄。”
陸安然扶額,她相信蘇霽一定還沒發現。
“我可以告訴你們。”老貓終於下定決心。
陸安然也很快回應道:“如果有什麼條件,你還是想清楚了再說。”
老貓愣了下,沒想到她能猜出他後面還有沒說的半句話,道:“這事和你們還有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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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貓鬆了綁,重新來到廳堂,各自坐下後,老貓才開始說話。
“首先我真的不知道幕後行事的人是誰,你們當我為何不離開王都逃命,因為我本就是衝著幕後真兇而來。”
老貓長的粗糙,常年浸淫女色裡更是眼圈泛青黑,但當他說起這件事,神情滿是沉寂下來的凝重。
“我知道第一個找我刺青的女人叫金玉娥,也知道她和香蘭原本就認識,後來給柳長和刺青,也是香蘭在中間安排。”這就解釋了打掃丫鬟看到他和香蘭‘私會’的原因。
陸安然:“你為何做這些事?”
老貓嘴角下拉,沉聲道:“你之前說我在布莊跟了個師父學藝,後來讓師父懲戒,但你不知道他差點打死我,要不是另一個學徒,世上早就沒有老貓這個人。”
那個學徒比老貓跟隨得更久,但他在染布這方面完全沒有天賦,時常捱打捱罵,飢一頓飽一頓,也因此沒人注意他,讓他偷偷救了老貓。
“那次之後,我和他逃走了。”老貓嗤笑道:“他們只諷刺我兄弟對顏色染料沒有天賦,卻眼無珠根本沒發現,我兄弟有一雙世上無人能及的巧手。”
之後老貓因為對顏色的敏銳讓一個刺青師看上,那位兄弟也另外拜了師父學手藝。
“我們沒有斷聯絡,十餘年的功夫學成後在這一行闖出了名氣,恰好我的師父病逝,宅子留給了我,我們就一同住在同林坊甲貳街。”
老貓有貪色的陋習,他兄弟則因為小時候餓怕了特別貪財,“江超沒事不喜歡出門,待在家裡做各種手工活計,後來名氣大了,只接銀兩給得高的單子,就更少出門。”
江超是救了老貓的兄弟名字,他們都沒有什麼親人了,彼此和親兄弟沒什麼差別。
“有一次,江超跟我說要出門幾天,我特別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