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哼道:“怎麼不說小爺天生麗質,講什麼氣色,晦氣。”
陸安然頷首,“小侯爺印堂發紅,定能禍害遺千年。”
鳳傾呸一聲,“你才禍害,你全家禍害。”
陸安然看向祁尚,“剛才你們在說周海林什麼?”
鳳傾抱臂斜睨一眼,說道:“你這是長了狗耳朵嗎?”
祁尚作為裡面唯一的老實人,將老漢的話轉述一遍,“周海林為人忠厚,確實從不樹敵,難得有欺軟霸世者被他教訓過,但不至於用這般殘忍手段謀人性命。”
街頭混子,只敢欺凌弱小,見到真刀真槍怕是手腳都發抖,更別說使出五馬分屍的手段。
陸安然走著沉默不說話,鳳傾揶揄說:“女人就是容易叫人騙,這麼點小事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祁尚卻不覺得陸安然是這樣性格,“莫非陸姑娘那邊有什麼發現?”
陸安然蹙眉道:“我們現在去京兆府。”
祁尚一個‘好’字剛張開嘴巴,前面跑過來一個百姓,對著路邊相熟的店家大喊道:“快去看熱鬧啊,武安侯跪在皇城門口請罪呢!”
“武安侯?”鳳傾微微歪了下腦袋,“南宮止他爹啊?”
祁尚對湊熱鬧不是很上心,“我們還是先去京兆……”
鳳傾扯住他的手,“當然去宮門口,你堂堂護衛營的驍騎參領,看到有人聚眾鬧事居然不管?太沒責任感!”
不得已,三人隨著人群一路往宮門口走,路上鳳傾還滿臉疑惑道:“他一個半身不遂的人整天待在家裡有什麼罪好請,難不成替南宮止請罪,南宮止幹啥了?聽說他這兩天常進宮,不會是調戲人公主了吧?”說著,發出兩聲略顯猥瑣的笑聲。
祁尚:“……”
“小侯爺,如此胡亂揣測不好。”
“小爺有理有據!你看那個南宮止一把年紀了還不娶妻,不是身體有病就是心裡有病。”
祁尚:“……”
鳳傾加上一句,“哦,忘了,你也是。”
王都城百姓們向來熱衷圍觀別人家的家長裡短,更遑論人就跪在街面上堂而皇之地讓你圍觀,大傢伙當然不能缺席這等盛事。
日頭偏暖,城內溫度適宜,不過地板堅硬,而且武安侯身患腿疾多年,這會兒跪都有些跪不住只能勉力撐著,像是已經用盡全身力氣而搖搖欲墜。
“怎麼不說話?跪在這裡幹什麼啊?”有人和陸安然他們差不多時間過來,好奇拉著旁邊的人問道。
那人搖頭,“不知道,他沒說,從頭到尾就喊了一句請罪。”
鳳傾嫌累,半邊身體靠在祁尚身上,閒閒說話道:“這些人好無聊,光站半天看人下跪。”
陸安然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臉說這句話,打遠看到身著禁衛軍服侍的一群人過來,領頭的有些眼熟。
鳳傾已替她解惑,“那不是周紀嗎,看來終於驚動皇上了啊,走了走了,還是散了吧,周紀肯定把人帶皇宮裡去,還看什麼熱鬧。”
與鳳傾相反,陸安然有種預感,武安侯的‘罪’就是要在這裡請,否則他直接送摺子入宮私下懇求面見皇上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