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的:“我不相信,但不希望因為我的不相信而釀成禍端。”
他下車替她開啟車門:“去吧,只要
不離開這裡,怎樣都行,我去聯合大廈報告工作了。”
舒凝妙奇怪地彎腰,手搭在搖下的車窗框前,仰頭看他:“你這麼信任我?不用寫個契約什麼的,你車上不是有很多嗎?”
羽路低頭,看見她額前的碎髮,柔軟得像羽毛。
他是長子,嚴苛的家規,他從小到大都是獨自一人,沒有親近的兄弟姊妹。
他知道舒凝妙是舒長延的妹妹,但倆人找不到絲毫相似之處,關係也說不上特別和諧親密。
如果說舒凝妙是一片柔軟的羽毛,舒長延就是比金屬還硬的石頭。
一片柔軟的羽毛落在手上,因此那點麻煩也只是羽毛騷動的癢意。
“行。”他輕聲開口:“要拉鉤嗎?”
舒凝妙抬起手,做出拉鉤的手勢,在羽路要碰到她小拇指時倏然抽手拉高,對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羽路失笑。
舒凝妙走出車庫那一剎,聽到羽路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耶律器的時間不多了……他大概還想見見你。”
能說的話,他剛剛大可以直說,這顯然是不想讓人聽到的。
她沒有停頓,順著旋轉樓梯繼續往上走。
好歹也嗯了幾聲,羽路雖然離開,她還是要裝裝樣子的,沒有立刻離開醫療所。
前段日子頻頻造訪,這家醫療所的人都已經認識她,她示意醫生隨便給她開盒維生素填上就診記錄,提著藥往二樓走。
想來想去,她能在醫療所耐得下性子待著的地方也只剩下這裡。
病房裡的窗簾敞開著,陽光從窗扉漏下來,阿爾西婭靠在輪椅椅背上,溫吞地輪子。
她坐在正對窗戶的桌子面前,捧著一本筆記本,聽到她開門的聲音,兩眼彎彎地看過來。
舒凝妙走到她身邊:“你的身體比上次好多了。”
她上次給她帶來禮物繪本時,阿爾西婭還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阿爾西婭的主治醫生抓住她聊了一會兒,她才知道阿爾西婭沒有父母,哥哥也經常忙到不見人影。
住在全庇涅最頂尖的醫療所,每天都在燒錢,倆人沒有其他家人,阿爾西婭的哥哥大概也在為了她的病努力打工,不能經常來醫療所也能理解。
“我的身體就是這樣,好一陣、壞一陣,上次沒有嚇到你吧。”
阿爾西婭朝她輕輕拍了拍胸口,驕傲地挺起胸膛:“我現在已經全好啦。”
剛說完,她就岔氣咳嗽兩聲,低頭捂住半張臉。
舒凝妙給她接了一杯水,幫她緩緩順過氣來。
阿爾西婭臉蛋染上屬於紅色的溫度,用潘多拉移出病床下的椅子,放在自己身邊,示意她也坐:“你今天怎麼過來了?科爾努諾斯不是要上課嗎。”
“停課了。”舒凝妙支在桌子上,看見她桌面上鋪開的筆記本、信紙和羽毛筆有些眼熟:“你在做什麼?”
“寫日記。”阿爾西婭微笑著舉起自己的手裡的筆記本:“
妙妙要不要看?”
倆人之間的茶杯漂浮著熱氣,裡頭的葉片起起伏伏,倒是輕柔鬆散。
女孩的聲音輕快,讓人聽著心頭不自覺舒展,舒凝妙緩緩眨了眨眼,傾身看她手裡的日記。
阿爾西婭一臉認真地將日記往前翻:“嗯……還在前面一點,看,二十三號,一樓住院的紅鼻子用石頭砸了我的窗子,二十七號,隔壁過生日的阿婆送了我一塊蛋糕。”
日記上或憤慨或開心,情緒分明,幾乎沒有持續超過兩句話的負面情緒。
舒凝妙還發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