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來的,有的時候,對於盲目的會員來說,一句話、一個口號、一個會徽,就是強大力量的來源。”
謝纘泰終於明白楊銳說的東西,他再回想自己以前革命的樣子,喃喃的道:“真的要這樣嗎?”
楊銳點頭,“必須要這樣。以前的復興會不像一個革命黨,倒像一個大公司,這是我設計時候理念的錯誤,現在我想把它改過來,它作為一個革命黨,就必須是一個狂熱的組織,擁有狂熱的會員,只有這樣,這個革命黨才有戰鬥力。”
“可是,萬一又發生杭州那樣的事情該怎麼辦?”好不容易弄明白的謝纘泰又是糊塗了,越是狂熱,那就越會壞事,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嗎。
“不會發生的!這是一定的。”楊銳不好向他解釋這個機理,因為這是隻有他才允許知道的,而他之所以知道,也完全是因為他以前的志向是做個優秀的人力資源的結果,用學過的那些知識來分析,還是能對這個機理了解通透的。
一個正常人,一般是不會去革命的,即使參加了革命,也不會樂於犧牲奉獻,因為他是正常人,他有自我。堵搶眼炸碉堡這種事情,就是用槍逼著他也不會幹的。可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的英雄心甘情願的去做呢?答案在於他已經沒有自我,即。他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的一部分,他的損失和死亡,對於他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因為組織還在,只要組織還在,那麼他的生命就似乎還能延續。這便是他敢犧牲的原因。而反對來,當組織不認可他的時候,那麼他的生命就終結了。對付這種狂熱者最致命不是嚴刑拷打,而是開除黨籍。
可是什麼人才會不要自我,投向集體呢?楊銳還沒有思考完全,但是他深信罪犯和對社會不滿者會如此。對於一個罪犯來說。他已經有一個極為糟糕慘淡的人生。在一個正常的社會,他無法抬起頭來做人,可忽然有一個組織,用一個偉大而高尚的理想去吸引他加入,那麼他就完全可以拋棄原來那個慘不忍睹的自我,完全融入到這個組織中來,這個組織的高尚就是他的高尚,這個組織的偉大就是他的偉大。他在這裡將獲得新生。
也正因為此,他才敢於犧牲、樂於奉獻。因為他對於組織已經完全認同。不過這樣的人,卻有一種難以理解的受虐性。組織對他管束的越嚴,他越就感覺自己越被組織關心,越被組織審查,他就越想表白自己是個忠誠無比的成員,甚至,要他以犧牲來表示清白,他也毫無二話。這是什麼?這就是完全失去大腦和自我,只信仰綱領和領袖的忠誠革命戰士。
杭州之敗,最關鍵有兩個原因,一是劉光漢叛變,二是蔡元培在不利的情況下擅自發動起義,這兩者都是原來複興會建立時留下的隱患,劉光漢那邊是因為他對組織的認可度不夠,歸屬感不夠,還沒有完全失去自我,失去大腦;而蔡元培和陶成章這邊,則是復興會對這些已經失去自我、失去大腦的革命者太過溫柔,沒有對他們嚴加管束,使得他們任意行動。照實來說,這些人是需要管束的,不管束,不整風,那麼就會鬧起來,這些狂熱的人必須每隔斷時間來一些‘鎮定劑’之類的東西,或者更確切的說,就是要殺一批,不然,革命熱情無處宣洩。這其實和後世是一個道理——不在戰鬥中犧牲,就在整肅中槍斃!但越是犧牲、越是槍斃,就越是有更多忠貞無比的人填補上來。
楊銳以前是天真的,同時不完全認可自己應該革命。而現在,他深刻的認識到,沒有他,即使革命力量發展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也會在一瞬間煙消雲散,所以他必須把革命領導下去。除了認識到革命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