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交給誰管?這根本就是個得罪死人的衙門,還有裡面都是些什麼人?照你這麼說,誰樂意去國稅局當差啊?”
楊銳也是剛剛笑畢,聞言道:“國稅局的局長,我準備讓陶煥卿去,他這個人憂國憂民,定能把事情幹得好。至於裡面的職員,當有兩種人,一種就是懲治過後的滿清貪官和稅吏,他們本來就是收稅的,知道怎麼收,另一種就是有崇高理想的復興會會員,為了國家民族的將來,他們能夠嚴於律己。不講情面不顧私利把稅收上來。”
聽到楊銳點陶成章的名,在座的諸人都是樂了。這個人能吃苦,有理想。更是激烈的很。最讓大家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情便是他去日本留學的時候,不坐三等艙居然坐四等艙。何謂四等艙?就是船倉最底下暗無天日的煤倉,那地方黑且髒,也就只要小氣的日本會賣這種票,陶成章不但不嫌,把手上的三等票給退了,帶著鋪蓋樂呵呵的進了煤倉。一路到日本。又是和那些鍋爐房的鍋爐工關係挺好,沒事幫著他們剷煤,最後連飯錢也是省了。那些鍋爐工打飯的時候也給他帶上了一份。
復興會能吃苦的人很多,但是在入會之前,就能這麼吃苦的人卻極少。都是秀才舉人有身份的人物,做什麼都是要講尊嚴面子。三等倉大家都不敢坐。更何況那四等艙。
楊銳一提陶成章,諸人都停了下來,王季同道:“煥卿幹這個是能幹好,但是他性子太激烈了,還是要有一個溫和一點的相搭配才相宜。要不然,對百姓收稅我怕他太軟,對士紳還有富戶收稅我又怕他太硬。真要是碰到為富不仁還逃稅計程車紳,他有稅務法庭在手。真說不定他會殺了那些人。”
“那就可以加一條規定,逃稅不管多嚴重。都不要判處死刑,真要逃稅逃多的,那可以使勁罰款。”楊銳道,“大家可不要誤會了,以為國稅局像以前的酷吏一樣,其實國稅局不是我們想象的那般可怕。沒錢的或者沒有達到最低納稅線的貧民,只會喜歡國稅局而不會討厭國稅局,因為國稅局做的就是劫富濟貧事情。窮人喜歡它,富人則懼怕它,但富人再怎麼懼怕,他們也只是肉疼而已,不會真的拼命。我們真正要擔心的,還是稅款收上來之後,是不是落到了實處?是不是起到了作用?”
說到這裡,楊銳看著虞自勳道:“自勳不是要去督察院嗎,這就是你以後的事情了。一個收錢,一個用錢,兩個地方都是國家的重點。要想強國,那就一定要有錢,現在海外賣債券,之後國內整治滿人,整治貪官,整治鹽政,都是為了錢。而廷尉府除了用法律保證民權之外,更重要的就是監督官員不亂用錢,貪汙不可怕,錢還在,濫用才是最可怕的,錢只變成一堆沒用的死物,更要再花一大筆錢才能善後。”
“那竟成,真要按照你說的建立這樣的國稅局,一年能收多少稅?”虞自勳道。
“稅收的大項一為農稅,二為鹽稅,三為關稅和厘金,四為官業收入。農稅本是第一大項,但是去年滿清的稅收超過三億兩,農稅也只有五千萬兩,只佔百分之十七,這裡面是有問題的。以前農稅只有兩千多萬兩的時候,海關的赫德就說過,印度每年農稅有一億兩,但它的耕地面積只有中國的一半不到。他說的雖然不全對,但是意思是這個意思。全國耕地我們調查下來,大概在十一億畝到十二億畝之間。平均畝產在兩百二十斤,每百斤糧食的價格在一點五兩,那每畝的產值在三兩,整個農業的產值在三十三億兩到三十六億兩之間。
再就是稅率,以前,把所有和農業有關的地丁銀、漕糧之類加起來,每畝徵收兩百文,當時白銀價高,銅元也沒有貶值,一兩合一千六百文錢,但當時糧價卻只有一兩,一畝地的產出也只有二兩,兩百文除以三千六百文,稅負是十六稅一,百分之五點五;現在呢,雖然產出每畝是三兩,但白銀銅元貶值,銅文增值,一兩合八百到九百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