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軍沒有海權,無法海運物資兵員,所以只能是沿著京義線南下。身受重傷、僥倖未死的寺內正毅那一天被部下抬過鴨綠江。坐火車撤回到平壤後,並未被大本營治罪,反而繼續委他為朝鮮派遣軍司令官。原來駐守於朝鮮的兩個後備師團、從海路退至元山的兩個半殘的主力師團、還有整個朝鮮的一萬五千多名日本警察和數千名憲兵,全都歸其管轄。
有這是六萬多人不算。大本營最新徵召的後備軍很快就會渡海運至朝鮮,雖然這些都是年紀在四十歲以上或是在二十歲以下計程車兵。拿得也是日露戰爭時所繳獲的俄式步槍或者是已經淘汰了的村田式步槍,但好歹在數字上,朝鮮派遣軍的人數已有了二十一多萬人,如果朝鮮義兵不炸燬南部鐵路的話,支那潛艇不封鎖海面的話,那這國內派來的十五萬人將在半個月之內到達平壤。另外,要是直隸派遣軍也能撤出來的話,那朝鮮派遣軍的人數將會更多。
寺內正毅假設了很多如果,但其實在心裡,他卻知道直隸派遣軍是沒有辦法撤出來的,那裡是在渤海的最內側,這兩百公里海面將是海軍的噩夢,真正能撤出來的只能是駐守在旅順的那五個師團,不過,大本營是不會放棄旅順的,國內現在全力守住朝鮮、守住旅順就是等著歐洲戰爭結束後英法調停。
直隸派遣軍期望不到,京釜線的安全也難以指望,義兵本就是朝南多過朝北,有支那間諜提供足量的炸藥,要想國內的援兵快速北上,那等於是做夢。因此,在國內援兵未到前竭力阻攔復興軍以獲得足夠的時間,那就顯得很重要了。
基於這種構想,寺內正毅不光在大同江鐵路橋的每一個牆墩上綁滿了炸藥,還派遣一支聯隊的日軍前往七十公里外的安州,如果支那人沒到,那就佔領安州,而後伺機防守,真要是守不住,那就徹底炸燬清川江大橋,藉此拖延支那軍一段時間。
早前跑的太急,交通線未徹底破壞,現在人多膽壯,殺一個回馬槍,這就是日本人打算。雖然日軍沿途晝伏夜行,可若不是周快腿的團被其他事情耽誤了,他們也不會殺到肅川;即便他們殺到了肅川,也瞞不過本地義兵部隊眼睛,夜間一通槍響,不但使其暴露,也將周快腿部吸引了過來。
周快腿鬍子出身,開國前山地軍的時候跟楊銳混過一短時間,之前他叫楊銳叫大當家,後來就不敢這麼叫了,只跟著大夥一起叫總理大人。雖然不明白總理大人為何不自己做皇上,可開國之後遼東那些老兄弟都有好歸屬,不說楊老太太、董老道這些人俱都入京受封,就是死了兄弟也封了一個烈士,家眷由朝廷養著,一輩子衣食無憂。
周快腿心眼實在,知道這一切都是大當家給的,現在大夫人跑到自己團裡。真要是出個什麼事情,不說活著無法交代。死了也沒臉見下面兄弟。本來應該固守安州的周快腿率部往前伸出了二十公里,這說是說為了防止日軍襲擾。根本的原因還是為了找人。
這找了一個白天還不見蹤影,晚上就聽見了槍聲,是以半個團的人都圍了過來,這就跟寺內正毅派出的那個日本聯隊忽然遭遇。和去年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時不同,該聯隊是從輯安那邊僥倖撤回元山的第8師團一部,被第1軍全面壓著打了大半年後,日本人早就成了驚弓之鳥。因此,一聽見前面密集的槍聲,聯隊長成富利武中佐便命令部隊立即撤退。至於炸什麼清川江,還是換大同江炸吧,不過奈何山路崎嶇,黑夜裡又不辨方向,半個聯隊全跑進了山窩子。
此時在車永泰和樸德祿的帶領下,這個幾十人的義兵小隊就守在入村谷口的灌木叢裡,白茹和程莐則選了西側一處較低的土坡,等著日軍過來,她們準備順著日軍開火的火光一槍一槍幹掉這些慌不擇路的鬼子。同時她們也猜出來了。外面是日軍大部和周快腿的團在交火,在給入谷的日軍迎頭痛擊後,能堵住那他們就和周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