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夾擊這股日軍,不能堵住那就撤向後山。待天亮後在大部隊優勢兵力下清剿日軍便可。
夜越來越沉,彎月似乎沒升到頭頂就要往西面直墜下去,黑暗中除了連綿不絕的槍聲。還有就是貓頭鷹‘咕咪、咕咪’的慘叫,這聲音使得原本就森冷的山谷又多了幾分涼意。並沒有等待多久。呼喊聲、腳步聲就由遠及近的奔來。白茹稍微穩換了下姿勢,等著那般人走進。
而此時成富利武中佐並不知道到了那裡。暗淡的月色下,他甚至連身邊有多少人都不清楚,就在傍晚時白茹臥倒的地方,成富利武中佐停下了腳步,他只見前面一片漆黑,以為是到了絕路盡頭,頓時大叫道:“快,探路!看看前面……”
白茹這次選擇了更低窪的地方作為藏身之所,而不是像白天一般選在高處。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月色太暗,站在高處看低處是黑乎乎一片,可身處低窪看高處,那人的輪廓在星空映襯下就格外的顯眼。窪地裡白茹聽見有人說話後,幾個人影對其中一個人特別恭敬,再見那人轉身時凸顯出來的指揮刀,頓時不再猶豫,扳機穩穩扣動後一槍就將那人給嘣了。
按照事先約好的內容,白茹的槍聲就是命令,一時間灌木叢中的幾十個義兵火力全開,將摸到近處的日軍打得鬼哭狼嚎,這些日軍本來以為這裡沒路了,現在再挨一頓冷槍,立馬就退了回去,不過穀道那邊周快腿的兵也追的急,一排迫擊炮又將日軍反推了過來。兩頭都是死,沒有出路的日軍縮回去之後一會又打了過來,這一次他們不再是挨一頓槍便退,而是不顧傷亡往前白刃突擊,尤其是見到這裡阻擊的火力極為薄弱,更是橫著心往前衝。
正規軍和非正規軍也許其他東西都一樣,但面對敵人白刃衝鋒時,非正規軍百分百要跑。是以,雖然在白茹和車永泰的竭力喊叫,面對著黑壓壓衝來各種怪叫的日軍這幾十個義兵還是不約而同的跑了,見此情景白茹也不二話,拉著還在使勁開槍的程莐繞過灌木林往山谷內撤,這一下,谷口全讓給了日軍,她們倒跟著朝鮮人撤向了後山。
義兵在山谷內的後山,日軍佔據谷口,周快腿的團則堵住谷外。黑幕裡前面的連硬衝了兩次都因為地形不熟被日軍打了回來,灌木林中黑乎乎一片,曲射火力無法發揮,而隨行的後膛炮又還在安州,所以谷口的攻勢一時間停了。不過這種停頓更深的原因是在於周快腿把日軍全趕進山谷會對大當家夫人不利——司令李廣平雖然之前只是說這兩人要保護,並沒有細說這兩人是誰,可他還是照例派了幾個兵跟著,這也是他也能找到這裡、知道大當家夫人就在裡頭的原因。
“團長,咋不打了?”一營長楊二柱從前線急急的趕來,他本來是要來一次白刃突擊的,不想後頭周快腿叫了停。
“不著急!”周快腿看著西下的月亮,雖然嘴上說不著急,可他心裡比誰都急。“鬼子進了山谷不好打。還是就這麼僵持吧,等天亮的時候再收拾他們。”
“天亮再打。天亮你就不怕他們給跑了啊?”楊二柱嚷道,“這亂戰俺們以前不都是以亂打亂、以快打快嗎。真要是停下來了,那天亮可又不一樣了。”
楊二柱是楊老太太的外甥,也是個大字不識的,但打戰和周快腿是一樣的,戰略不懂,戰術略同,能活到今天對戰場的節奏感的把握還是很強的。他這般說的完全正確,可週快腿有難言之隱,正要解釋的時候。政委拿了一份電報過來,他很是慎重,沒說是誰發的,只道:“司令來電,停止進攻,天亮的時候有飛機來助戰。”
“飛機?”周快腿和楊二柱都吃了一驚,周快腿知道那東西,可他和楊二柱一樣不知道飛機怎麼助戰,隸屬第7集團軍的他根本就沒見過幾架飛機。
“自己看吧。”政委強笑道。他也是復興軍的老人了,和周快腿一樣知道山谷裡面的是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