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喊著自由的師傅梁啟超也不夠格!”楊銳溫怒道。“要是有憲兵刑訊逼供的證據。那就在法庭上拿出來,不要在這裡唧唧歪歪!”
不說在場的將軍,光楊銳一人的氣勢就足以壓垮張東蓀,被楊銳怒斥後他臉色不忿,但嘴上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好了,案情通報到此。各位代表熬了一夜,請回去休息吧。”見場面無人再有異議,範安當即宣佈送客。他這麼一說,一干代表便拱手告辭了,對他們來說,自己雖是熬了一夜,但事情總算是落了地,沒有發生兩黨相殘之事,此為國家一大幸事。
“竟成。俞家的事情……”唯有章士釗未走,他還在掛念著俞家連坐之事。
“行嚴也累了一夜了,還不回去?”楊銳步入內堂喝茶,今天他看章士釗是越看越煩。
“當年****先生……”他又提及俞明震,感覺非要楊銳承諾些什麼似的。
“你想幹什麼?”楊銳不怒反笑的看著他。“當作此事沒有發生?還是當作惺初沒死?”
“這,同志社總不是一個人負責吧。不是還有那個李聲煥嗎?”章士釗不依不饒的道。
“李聲煥只是京城學委書記,俞大偉是京城總書記。刺殺命令是他下達給李聲煥的,憲兵連夜抓捕時從李聲煥家裡搜出了他親自簽名批准的命令檔案。估計李聲煥也是怕事情暴露最後追責,所以沒有銷燬。你是要憲兵銷燬證據嗎?”楊銳怒問道。
“這。”章士釗‘這’不出什麼來,他也是學法律的,不可能不知道此次證據鏈已極為完整,既然有俞大偉簽名的檔案,那刺殺的主要責任自然在俞大偉而不是李聲煥。不過他想到俞大偉僅僅是京城總書記,是以道:“可這也是同志社上面安排的呀。他的命令也是杜雯、陳其美之流下達的啊,不是說還有個特派員嗎?”
“行嚴你還是不要再鬧了。”王季同見章士釗如此急切,當下勸道:“此案要過幾天才審理,事情還有沒有轉機要過幾天才知道。竟成也不是主審法官,即便是法官現在答應你萬一後面的證據又變了那該如何?總之。從這次抓捕的京城同志社骨幹來看,有不少都是名流子弟,這些人管束不好自己的子女,那自然要法庭幫其管束。”
王季同的性子是溫和的,他都不耐煩了,章士釗當即知趣的離開,他一走王季同就問道:“抓了這麼多同志社的人,可他們大多對刺殺並不知情,這該如何處置?還有安如那邊該怎麼處置?”
安如就是早年愛國學生的學生劉亞子,此人當時曾報名參加革命,後來聽說要去海外,又轉而說身體不適反悔,待楊銳等人在東北打出名聲,又靠了過來說要參加復興會,可杭州一舉義,又不見了蹤影。之後革命局勢越來越好,他才開始支援革命——所謂的支援革命也就是組織一幫南社詩人為復興會、革命軍寫詩。開國後又想自薦為楊銳的秘書,卻被楊銳直接的給否了,之後就在滬上一邊辦報一邊發牢騷,沒想這次居然牽出了他。
他確實不是無政府同志社成員,可經濟危機報館收益減少後,同志社用大筆盧布供養了他以及滬上其他報館雜誌社,而這些報刊雜誌又供養了一批非無政府同志社成員、卻有無政府立場的知識分子,楊銳熟悉幾個民國大師就廉不知恥在裡頭。這些作家拿著盧布、或由盧布兌換來的華元不但寫作,還成立一個叫做民權保障同盟的組織,基本是打民主之旗、行無政府之實。
這些人在社會上、特別是在輿論界有極大的影響力,逮捕也好審判也好,都會引起軒然大波,但楊銳並不在意這些浮在表面的東西。他在意的是暗處那些鉅額盧布是如何運作的?是誰在主持這個資金網?誰在全盤掌管一切?以及更進一步的是:蘇俄現在與無政府同志社的是什麼關係?斯大林是抱著什麼目的下令刺殺的?
楊銳沒回答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