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兩名年輕醫生似乎吃了一驚,停下腳步。他們本來正準備走進這個房間。七尾向他們點頭示意,走出房門,夕紀也跟在他身後。
搭電梯來到一樓,走出醫院。夕紀在設定菸灰缸的地點停步,看來是體貼七尾。
“前幾天,您告訴我家父辭掉警職的理由。”
是啊,七尾點頭答應,叼起一根菸,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家父追捕可疑人物,結果有一名中學生車禍身亡的那件事……”
“那件事怎麼了?”七尾點菸,皺起眉頭,假裝煙燻了眼。
“您還記得那個中學生的名字嗎?”
果然是這件事,七尾心想,那正是他不想碰的話題。
“你怎麼現在才問這個?”
“那個少年,”她不理他的問題,“是不是姓西園?”
七尾默默吐煙,從夕紀的口氣聽得出她對此一無所知,七尾同時也為自己的多嘴感到後悔。
“我沒說錯吧?果然。是我們科的……西園教授的兒子吧?”
“如果是,又怎麼樣?”
“七尾先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久前才想起來的。因為我滿腦子都是辦案的事,一時沒有察覺,而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您為什麼沒告訴我?”
“純粹是因為上次見到你時,還沒有想起來罷了。而且,我也覺得大概沒有必要特地告訴你,說了,可能變成我多管閒事。”
夕紀眨眨眼,垂下眼睛。在七尾看來,像是受到了打擊。
“原來,你不是在知道這件事以後,跟著那位教授學習的?”七尾問道。
夕紀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家父辭去警職的原因,也是您上次告訴我才知道的。”
“啊……,說的也是。”
“家母什麼都沒說,西園教授也是……”
“教授知道嗎?”
“我想他知道。”夕紀以篤定的語氣說,“我想,他一開始就知道了,打從見到家父那一刻起。”
“見到警部補?”
對於七尾這個問題,她露出猶豫的表情,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為家父動手術的,就是西園教授。”
“咦!”七尾的煙差點掉下來。這才發現,菸灰已經燒得很長了,他在菸灰缸裡熄了煙,順手丟掉。“真的嗎?”
夕紀點點頭。“七尾先生果然不知道這件事。”
“我第一次聽說,因為完全沒想到警部補的主治醫生。”說著,七尾再次注視著她。“這麼說,你是知道西園教授為令尊開刀,才決定在西園教授底下學習的?”
“是的。我選擇就讀帝都大學醫學系,也是因為有他在。”
“原來如此。啊,不過……”腦海裡驟然浮現的疑問正要說出口,七尾卻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然而,夕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泛起微笑。“在救不了家父的醫師底下學習,很奇怪嗎?”
“哪裡,你的想法,我們這種凡夫俗子不太瞭解。”
“我有我的想法,才會決定這麼做。家父將性命託付給他也是事實。”
七尾深深地點頭。“的確。既然是冰室警部補信任的人,那麼可能也是你最值得師事的人選。”
然而,夕紀卻蹙起眉頭,七尾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七尾先生,無論基於什麼理由,逼死兒子的人以患者身分出現時,您認為醫師會怎麼面對?”
夕紀的話令七尾無言以對。如果冰室健介的主治醫生就是西園,那麼情況的確像她說的那樣複雜。
與此同時,他也發覺,她對西園醫師的手術抱持著懷疑。
“我不是醫生,所以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