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的爭吵、鬥嘴就不多說了。晚餐是孫不武請客。李滿屯跑附近工地上偷了十字鎬、鐵鍬、繩子,又花錢買了幾把手電筒等一應盜墓工具。
張秋生假馬日弄鬼地說:“還缺少一樣重要的東西吔。沒這東西,恐怕很危險?”
難道要槍?李滿屯掏出一支八一扛,說:“老孫那兒還有一支。這樣的火力差不多了吧?再說,你還有一支長狙呢。再再說了,你還有一個加強連的美式裝備。”
靠,又不是打戰要槍幹麼?張秋生很認真很內行地說:“缺少一根黑驢蹄子。萬一那土財主是個粽子呢?”
第八百八十三章 怨氣濃重的屍體
這老頭連手藝都不學。他年輕時家裡有幾畝地,後來被他全賭光了,然後就給鄉公所跑個腿打個雜,俗話說就是當狗腿子。有時遇到人家的紅白喜事,他也幫著抬轎子吹喇叭。
後來解放了,他是赤貧。雖說當狗腿子吧,他又不是給地主當,也不是專門給鄉上當。當時徵用鄉公所的土改工作隊,見他端茶倒水的很是殷勤,開大會時發言也非常積極,常常是義憤填膺,喊口號也非常響,所以給他定了個土改積極分子。
老頭當上了村幹部,又娶了個地主女兒做老婆,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長,老頭在農忙時期推牌九賭博,被前來檢查工作的縣領導抓了個現行。
村幹部被撤了,老頭一下被打回原形。按說他要去下地種田了,可是沒有,他一生就是與種田無緣。
那時已經是合作社時期。老頭不會種田,社長隊長也沒一個派他種田,莊稼經不起他糟蹋。他的差事就是“看禁”。所謂看禁,就是禁止雞啊鴨什麼,還有豬牛等等跑到莊稼地。這事沒什麼技術含量,適合他這樣的人做。
看禁工分不多,但是固定。家庭的生活重擔由老婆起早摸黑,跟著男人一樣出工而維持。老頭就這樣混到改革開放,土地開始承包到戶。
禁是沒得看了,老婆也死了。這個地主的女兒吃了一輩子苦,養了這麼個赤貧的僱農。老婆死了不要緊,老婆給他生了五個兒女都大了,一家出幾個錢供養老頭不在話下。
城市在不斷擴大,他們村子也由原來的純粹農村變成郊區。兒女們進城打個工,手頭也很活泛。老頭一生好吃懶做,兒女們也沒他辦法。
老頭身體很好,本來還可以多活幾年。前陣子鄉政府來核實他老婆的情況,比如姓名、年齡、屬相、是否健在等等。稍一打聽,是老婆的哥哥透過僑辦在尋找妹妹。
老婆的哥哥解放前就離家出走,一直不知下落。誰知道他竟跑到比利時?現在老了,思鄉,父母肯定已經死了,但妹妹可能還在,於是就發函尋找。
老頭就認為自己時來運轉了。有這麼個在外國的大舅哥,以後還不吃香的喝辣的?
老頭一高興就多喝了幾兩酒。喝多了幾兩酒的老頭就去找村裡的一個**。這個**五十多歲,現在已經不是**,她改嫁了。但老頭就認為她是**,欺負她改嫁的老公是外鄉人,沒事就喜歡往她家跑。
**夫妻倆關著門,隨便老頭在外面怎樣叫就是不理睬。老頭無奈,只得悻悻地往回走。天黑路滑,又是下雨,老頭一跤摔倒就再也沒起來。
給老頭斂屍的是遠近聞名的一個先生。所謂的先生不是指教書的,而這一帶對斂屍人的一種尊稱。
斂屍的第一步就是給死者穿衣。家屬將早就準備好的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