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中醫去。
郝老闆現在正處於渾身癢癢的境地,其他地方癢也還好說,要命的是菊花處癢。癢的他不得不用手去摳,僅靠括約肌的鬆緊已不能止癢了。當然他現在還處於輕微的,恰到好處的腦殘狀態。對這個癢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大約覺得人生在世菊花也是要這樣癢癢的。
棋已到了中局,該張秋生下了。考慮再三深思熟慮後,他將自己的車放到郝老闆的馬口上。這不是他的什麼妙著,他就是這麼個臭棋簍子。這小子立馬也發現他走了一步錯棋,但為時已晚,摸子動子落子無悔這是鐵律。
郝老闆腦袋雖然有點糊塗,但他是多年街頭混戰練出來的棋油子。無需大腦只憑經驗也知道一匹大肥車送上門,不吃天理難容。張秋生的這顆車要是被吃了,他是必輸無疑,哪怕請胡榮華來也救不了他。
郝老闆已經拎起了他那隻馬。旁邊觀戰的同學個個搖頭嘆息,有的張粉甚至閉上眼睛不忍卒睹。張秋生自己心裡也暗暗嘆氣,看來僅僅靠複方腦殘散還是不夠啊。說不得指頭輕輕動了一下,用了一個粘字訣。
在觀戰的同學們看來,奇蹟發生了。郝老闆沒有拿穩棋子,那匹馬從他手上落了下來。明明馬四進六就可以吃了張秋生的車,可它偏偏落到馬四退六位置上去了。
早已飛昇仙界的靜虛道長,要是知道他棄之不用的手套竟然可以有這種用途,說不定會老懷大慰。廢物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也不枉當年煉製它時花費的那些jīng力了。
郝老闆氣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旁邊有人說,你拍腦門幹嘛?應當打你那隻手,那隻手摳菊花摳多了背氣。郝老闆深以為然,立馬用左手猛打右手。腦殘之人,無可理喻哈。
張秋生一點沒有因為自己作弊而手軟,立即挺車吃馬。心想這湯還是淡了點,再給他加點鹽,又放了一絲絲亂神咒進了郝老闆靈臺。郝老闆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再對上張秋生這臭手。在觀戰的同學看來,兩人是昏招迭出,臭著紛呈。
不管怎樣清醒者對腦殘,最後當然是清醒者勝出。郝老闆卻沒有失敗的沮喪,反而覺得很過癮。認為這是他縱橫棋坪二十多年來最痛快的一次。下棋嘛,圖的就是個痛快,輸贏倒在其次。強烈要求再來一次,今天不殺個天翻地覆絕不罷休。
張秋生假模假式的再三推讓,最後被逼不過才勉為其難的同意與郝老闆再下一盤。其實張秋生早就打算,如果第一盤輸了還要找郝老闆再下一盤。畢竟複方腦殘散是沒經過驗證的單方,第一次試驗難免會有誤差。
廢話不多說,第二盤當然還是老郝輸。但老郝卻是信心百倍鬥志滿懷,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豪不氣餒,越挫越來勁。
四局對完,老郝已輸了兩千元,牆還沒砌工程款給他輸光了。張秋生堅決不再陪他下了,同時悄悄的把留在他靈臺裡的亂神咒抽回,當然是一絲一絲的抽,不能一下抽猛了。一次xìng抽猛了,一來是他人受不了,二來是事後他會思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秋生耐心的勸告老郝,你已經把工程款輸光了,這樣不好。我們下棋的目的不是為了爭輸贏,而是為了證明你的面相不適合下棋,也不適合砌牆。你怎麼就長了兩個鼻孔呢?長兩個鼻孔也不打緊,可你卻兩個鼻孔一起出氣。這樣的面相就不對了,不適合下棋和砌牆。
這叫前後照應,腦殘前說過的話,腦殘後再說一遍,以免讓他覺得事情透著詭異,回頭又去苦苦思索原因。
張秋生又拿出二百元錢給老郝,對他說我們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牆還是不能讓你白砌。其實你也知道砌這個牆總成本只要三百來元,這二百你拿去買材料。明天你砌好牆後再給你一百元,一星期後再給你一百元,一個月後再給一百算結清。記住了,牆必須砌結實了,否則,否則後果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