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古齡嘆息,心知已然多說無益。便從懷中抽出了摺扇,微微搖動,橫擺於胸前,注目凝力,氣定神閒,端端將嗣掩道的氣勢比下去了。
他背後,朝陽亦是手掌微翻,長劍握於手中,劍尖直指任芳,另一隻手防備與身前,所防者,卻是另一方向的任婷。
嗣掩道瞪視槐古齡不言不語,眉眼閃動幾番,已是翻手備戰之姿。
任芳嘴角露出諷刺笑容,似看穿了對方,又好似只是嘲諷對方的不自量力。唯有任婷微蹙娥眉,柔聲道:“槐古齡,你當真要與我們為敵?”
槐古齡聽聞聲音,身體一震,無奈道:“是你們步步緊逼,不肯退讓。”
任婷嘆道:“你該知曉規矩。”槐古齡哂笑道:“正因為知曉規矩,我昨日才不曾前來,可是如今,真真是青玉允了我。”
任婷聽了,眉頭微軒,見槐古齡向前踏上一步,又說道:“你當真要過去?你可知道邁出這一步,便是萬劫不復的地步。”
此刻,因為日出之時將近,看到祭臺白霧繚繞的村民都紛紛聚了過來。
村民看到槐古齡在此,本就已經沸騰起來,如今在看到嗣掩道等人將槐古齡兩人圍在當中,聽得他們對話,已經紛紛手執傢伙,欲上前阻擋槐古齡兩人。
槐古齡看著躁動的群眾,苦笑道:“就算沒有今日之事,我從來便都是萬劫不復。”朝陽感到身後那人痛苦無奈之情,沉聲道:“你且多說無益,去吧,這裡交我。”
說著,他長劍抖動,已經向著任芳發出一道劍氣,登時將對方逼退了幾步,反手將槐古齡向著祭壇推去。看到嗣掩道反掌欲攔,他扯住槐古齡的衣袖,將對方拉至身後,劍光掃向嗣掩道掌風。
只聽到轟然一聲巨響,嗣掩道同朝陽分立兩端,兩人皆不敢妄自擅動。
槐古齡見勢,道了聲謝,腳步騰挪,疾疾向著祭臺奔去。
“哪裡走!”任芳提劍在上,任婷不落人後,跟隨而至。她知曉若論實力他們幾人都不是槐古齡的對手,而此刻槐古齡身旁多了一個朝陽,見剛才朝陽同嗣掩道對上,分明是強過他們幾人,只不過恐是怕槐古齡難為,那人也是手下留情了。
此刻任芳挽著劍花,直逼槐古齡面門,槐古齡只是手中摺扇微伏,便將她的劍撇開,導引劍氣,射向了一旁空地。轉過頭再見任芳眉眼豎起,不甘願的樣子提劍又來,槐古齡心中一陣焦躁,忍不住手上力道漸增。
摺扇展開,一股力道極大的風向著任芳襲來,她心中一驚,揮劍便擋,然而風本無向,劍鋒如何能擋,正當她心驚不已之時,只覺得自己脖頸一緊,整個人被拉扯開來。待她站定,看到原來自己的位置已換做了任婷。
只見任婷劍鋒旋轉,形成一個旋渦式的氣流將槐古齡的風氣全然化解。眼見槐古齡已經轉身離去,她微咬牙關,硬是抖動手腕,將長劍一抖,飛身跟著槐古齡直衝上了祭臺。
任芳見眼前失了兩人蹤跡,也知曉自己在追無意,她轉過頭來,眼睛陰冷的瞪著對峙不下的朝陽同嗣掩道,妄想隨機而動。
白霧籠罩之下,伸手不見蹤跡。
槐古齡焦心憂心,一則擔憂氣息改變的沈燕舞,一則關懷蹤跡全無的龍泗亭,疾步趕上,他心中憂慮漸深。
忽然他手腕上一緊,只聽耳旁柔軟聲音說道:“別急,是我。”
槐古齡一愣,錯愕道:“任婷?”感到手腕上細膩紋路,淺淺摩擦,他問道:“你怎麼會進來?”
此刻兩人見不到彼此,唯有從手底感覺。任婷的指尖微微發熱,只聽她說道:“龍泗亭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擔憂他。”
槐古齡乍聞之下,不覺有異,卻仍擔憂道:“你說過,這裡非是族長不能進入,更何況……你從未進入過,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