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王盧成夢失蹤一事,恐怕天下沒有幾個人知道吧?”鬼鶴突然說道,這讓遠寧很 吃驚,不過細想之下也確實有些關係,自從京城逼宮政變之後。蜀南王大軍兵臨北陸,賈鞠 的天啟軍被迫撤離京城,隨後蜀南大軍又全數撤回蜀南之中,再也沒有出戰過,或者說蜀南 軍根本就沒有和任何一方勢力產生過沖突,甚至乾脆斷了蜀南與江中等地的聯絡,出入蜀南 比登天還難,蜀南境內到底發生了何事,外界一概不知。
遠寧問道:“可是盧成羽,不,敬衫又是什麼時候到了武都城內,又是什麼時候拜到你門下?這些我都毫不知情。”
“寧兒,大多時候對一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知道得多了,煩惱也便多了,你聽明白 老師的意思了嗎?”鬼鶴沉聲道。
遠寧點點頭:“我明白了,如今老師要我怎麼做?”
鬼鶴沉思了片刻道:“我已經在武都城內,謀臣肯定早已知道了,不過礙於我和他的輩 分關係,並沒有輕易登門拜訪。”
遠寧皺起眉頭,扭過頭看著鬼鶴:“老師,什麼輩分關係?你又和那謀臣有什麼關係? ”
鬼鶴只是笑笑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從遠寧拜到鬼鶴門下就從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 道他是一個飽讀詩書,很有學問的老先生,其他的事情鬼鶴從未告訴過遠寧,當然他也相信 謀臣也不會輕易將這些事情告訴遠寧,因為那些過去的事情要徹底說明白,恐怕說上一年也 說不完,即便是說完了,遠寧又怎會輕易明白?
“老師要你,在恰當的時候,讓敬衫去見謀臣,隨後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如今,他可 是咱們武都城唯一的救兵,這對謀臣和你來說都很重要,你聽懂了嗎?”
鬼鶴說完看著遠寧,遠寧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是記住了在恰當時候將敬衫引見給謀臣 ,但實際應該怎樣做,卻不知道。
鬼鶴又問道:“你與謀臣在一起這麼些日子,覺得這個人如何?”
“有謀略,冷靜,但……做事似乎有些不擇手段,不過,怎麼說起來,他都是為了這城 中的百姓,遠比那個張世俊要好很多。”遠寧實話實說。
鬼鶴笑笑道:“這便對了,一名武將最重要的便是要選對主子,你已經邁出了自己的第 一步,繼續走下去吧,不用多想,反正……”
鬼鶴說到這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遠寧發怔。
遠寧問:“老師,反正什麼?”
“反正你想了也不會明白。”
“老師……”
“罷了罷了,老師逗笑而已,你去幫敬衫曬書吧。”
鬼鶴坐在木輪椅上,看著在遠處一起曬書但並不交談的兩人,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有些事情,連我都不明白,你又怎麼能明白呢?”
武都城郊大宅內,我坐在院落中飲茶,看見遠處的大門緩緩推開,卦衣抱著刀打著哈欠 走進來,甩了甩手,搖晃了下脖子,活動著身子,好一陣子也不說話,也不來我跟前。
我端起旁邊一個空茶杯道:“不過來喝杯茶?這可是從張世俊府邸中搜出來的上好茶葉 ,雖然不是新茶,但依然很香。”
卦衣搖晃著腦袋走過來,也不坐下,只是端起茶壺倒了杯茶,一口喝盡,放下杯子一抹 嘴巴道:“你的麻煩來了。”
“哦?”我看著卦衣,“什麼麻煩?反字軍打來了?”
“沒有,只是鬼鶴身邊又莫名多出了一個少年。”
我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書童吧?”
我正說著,一片枯葉隨風飄過來,我伸手去抓,卻抓空,卦衣眼疾手快伸出兩根手指夾 住,遞給我道:“就算是書童,也沒有敢姓盧成的。”
我看著手中那片枯葉:“姓盧成?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