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車隊人熟練的將車分列兩旁當做盾牌,眾人皆下馬躲在兩排車之間,其餘跟著的行商,也勉強擠著,靠近車後。
“各位英雄,有話好說。”盧鏢頭急忙道。
領頭大漢斜著眼叫到:“說個屁,離著遠點,把東西留下,饒你性命。”
盧鏢頭怒火上了心頭,雙手將短槊捏得吱吱響:“你可知,我這貨物是平川城貴人定的,你們如此霸道,不怕平川城的黑色鐵騎剿了你?”
領頭大漢狂笑道:“我這裡既不屬於大燕國,也不屬於平川城。他們來此作甚?
何況我們從不動平川城的人,又怎會招惹到黑蛇鐵騎。”
說著對著車隊大吼道:“凡是平川城的,把出城路引拿出來驗,
驗完便饒了你們這一回,速速離開,休得在這裡濺了一身血。”
人群中半信半疑跑出來幾個平川城的行商,高舉著路引,驗完之後,果然放行了,
便騎著馬一路死命跑開,生怕對方反悔。
胡老丈臉色鐵青,認定這幫賊人是平川城的,又嘆道:“盜亦有道,不取同類也。”
方後來只聽著好笑,低聲道:“這哪裡是什麼盜亦有道,只是怕黑蛇鐵騎報復而已。”
盧鏢頭看著對方的一套兵刃防具,沉聲道:
“這一路鏢,單今年我都已經走了兩回,從來沒有什麼真正的匪類,你們必然是外來的。”
再打量著對方一群人,他接著道:
“我多年天下行鏢,與各國軍中也有些來往,你這些行頭,不似平川城的。
我若沒猜錯,這護甲樣式是大濟國的,馬是大邑國的。
大邑國多弓馬,少弩。而大燕國只有軍中才有弩,所以這弩嘛是大燕國軍中流出的。”
又指著嵌入車轅一寸的箭矢,
“射程足,箭矢利,馬壯甲新。你們這身行頭,不是軍中淘汰之物,而是新的,價值不菲。”
“當年大燕國領頭其他三國,與平川城簽訂了盟約,互市永商,永不交戰。
所以,你們是七連城的人。只有七連城的人,慣會拼湊軍備,也一直對平川城虎視眈眈。”
領頭山匪只冷笑:“是不是七連城的人,又如何?”
盧鏢頭拱手道:“在下盧謙,江湖人稱開山槊。
不管是大燕、平川城或者七連城,都有些人緣。
閣下若今日高抬貴手,交盧某這個朋友,他日必定重禮酬謝。”
“廢話少說。”領頭山匪不耐煩的揮手,滿臉傲慢,絲毫不賣面子:
“我大小珂寨不入江湖,你少拿那些虛頭巴腦的名頭唬我。”
又惡狠狠盯著盧謙:“至於是不是七連城的人,也輪不到你管。
你只需知道,今天從此過,要麼留財,要麼留命,你自己選吧!”
盧鏢頭自成名以來,走到哪裡,別人都是給幾分面子的,今日在這裡吃了掛落,心中早就怒氣沖天了。
他心道,你一個落草為寇的腌臢貨,能奈我何,我今天便是硬要闖這一回。
他心中已經是打定主意了,於是,口中說著:“英雄稍等,我回去跟掌櫃的商量一二。”
往後退了十來步,回到商隊前,給商隊眾人使了一個眼色。
於是來了兩人揹著個竹包,騎馬跟著他身後,
羅掌櫃朝他點點頭,他短槊往前舉起,雙腿一夾馬肚,斷喝:“弟兄們,衝過去。”
身後兩人迅速將背後竹包點燃,一陣濃煙冒起,只是不見火光。
商隊馬車兩側齊齊落下一張張溼漉漉的草簾,再扯了一截草簾蓋住馬身子。
這是用來擋弩箭的,車上也都有一個竹包,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