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在所有人的口中迴盪著,卻不能出口。
徐國公張楚茂並非是一人,他的背後站著一家四姓,甚至是此刻和一家四姓親密無間的皇帝。
誰敢得罪張楚茂,就是得罪了那個龐大的群體。
北遼大軍圍城,城中百姓一夕三驚。
可不知怎地,第二日遼軍就撤了。
江存中在城頭看著遼軍撤離,納悶的道:“這是為何?難道是中丞說的……不如回家烤火吃羊肉?”
張楚茂在城中過的頗為逍遙,甚至還有歌姬。
歌舞迷人,身邊的美人醉人。
張楚茂喝著美酒,摟著美人,說道:“此戰前鋒不利,軍報上記清楚,馬上送去長安。”
“是。”下手的長史應了。
除非是上面指派,否則長史多是主將自行徵辟,而這位長史便是張楚茂的心腹,他輕聲道:“國公,黃春輝看似老邁不堪,可此人坐鎮北疆數年,從未出大岔子,此次要小心他私下……誹謗。”
張楚茂的眸中多了一抹殺機,“他沒這個膽子,否則老夫能讓他晚節不保。”
長史嘆息,“可惜糧道竟然沒有被截斷,否則此次撤軍倒也輕鬆寫意。”
張楚茂冷笑,“賀尊去巡查糧道,訊息也沒有。”
長史笑道:“賀先生想來是有苦衷的吧。”
張楚茂猛地把懷中的美人推開,“滾!”
歌姬們福身告退,張楚茂眸色冷厲,“此事要儘快……罷了,老夫若是不及時趕回長安,怕是會有小人在背後造謠生事。如此,趕緊擬定一份報捷文書回長安,請示回去。”
長史應了,但有些疑慮,“國公,黃春輝的手下有些人不大安分,若是他們……背後說些怪話……”
張楚茂冷笑,“明日老夫去一趟,看看誰敢置喙!”
第二日,張楚茂便去了節度使府。
黃春輝依舊坐在那裡聽著屬官稟告事務,彷彿神遊於外。
“黃中丞!”
黃春輝抬眸,老眼茫然看去,“徐國公啊!”
張楚茂坐下,目光掃過在場的官員,沉聲道:“此戰前鋒不利,主將被老夫處置了。隨後北遼大軍掩殺,老夫領軍攔截……黃中丞,你以為如何?”
這不是明晃晃的謊報軍情嗎?
江存中的眼中多了怒色。
“哦!”黃春輝乾咳一聲,“中午吃什麼?”
眾人一愣,隨從說道:“吃雞。”
黃春輝笑道:“可是最近打鳴吵的老夫睡不安生的那隻?”
“是。”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位老先生是糊塗了,還是在譏諷誰。
張楚茂冷笑,霍然起身道:“北疆這些年謹守不出,百無一用。長安苦等捷報久矣!”
“捷報!”
話音未落,外面就衝進來一個小吏,那一臉的喜色啊!
“中丞,有捷報。”
“讓信使進來。”
一個軍士進了大堂,行禮。
“見過中丞。”
黃春輝頷首,“念。”
軍士按照報捷的嗓門大聲道:“陳州報捷,陳州太平縣縣令楊玄,率敢死營四百人護衛糧道,擊敗瓦謝部兩千鐵騎!”
黃春輝哦了一聲,平靜的道:“老夫怎地沒聽清,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再說一次!大聲些!”
他是北疆節度使,宣州和陳州,外加一個衛州都歸於他的麾下,只是沒有任命權。所以陳州報捷必然是來這裡。
軍士一怔,心想剛才我可是很大聲了啊!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得到吧?
但上命不可違。
軍士扯起嗓子,近乎於怒吼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