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是下了血本,那就多留下幾個。”
二人穿著家常衣裳,寧雅韻更是一襲青衫,看著就像是個窮酸。
街上行人不減,大戰來臨之前,許多人都在採購吃的。
楊玄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也揹著個小包袱,跟在母親的身後,不禁就樂了,“想到阿梁以後也會如此,我就樂不可支。”
“如安師徒的傷並不重。”
“掌教如何知曉?”
“感受了一下氣息。”寧雅韻含笑看著這些煙火氣,“無需用藥。”
“那掌教為何不說?”
“子泰。”
“嗯!”
“你的臉皮越發厚了。”
“看您說的。”
“如安師徒此次豁出命護住了赫連燕,這便是拉攏的大好時機。就算是沒病,你也得請醫者給弄出些動靜來。隨後施恩……老夫若是說了,你還如何施恩?”
楊玄笑道:“換了誰我都是如此。”
“在陳州時,老夫一直覺著陳州漸漸變成了你的陳州。”
“不,那是大唐的陳州。”楊玄被寧雅韻一眼彷彿都看穿了。
“等你來了北疆,老夫在想,這北疆,會變成誰的北疆?”
“自然也是大唐的。”
寧雅韻笑了笑,左手甩甩,才發現沒帶麈尾出來,不禁悵然若失,“原先老夫也頗為眷顧大唐,想著,若是誰敢心生不軌,老夫當一掌拍死他!”
楊玄脊背發寒,“呵呵!”
“出了長安後,老夫心中不滿,可不滿也是衝著那位至尊。玄學與大唐共存多年,榮辱與共……就算是北遼入主了中原,玄學也不會低頭……”
楊玄一直擔心寧雅韻說出‘你是否想謀逆’這話,沒想到最後兜兜轉轉,卻是擔心此戰。
您早說啊!
不,您直接說啊!
轉彎抹角的作甚?
“您想多了些。”楊玄也不說什麼此戰必勝,這等話對於寧雅韻而言便是羞辱。
“楊使君,相公尋你!”
一個小吏氣喘吁吁的追來。
“掌教……”楊玄回身。
“你去你的,老夫轉轉。”
寧雅韻站在原地,目送楊玄遠去。
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韓紀。
“寧掌教大概會以為聽聞大戰的訊息,長安會萬眾一心支援北疆吧?”
寧雅韻搖頭。
“戶部的第一批錢糧到了,不多,說是來不及調遣。”韓紀譏誚的道:“北遼南下的訊息早就送去了長安,這時候說什麼來不及調遣,可夠無恥的。”
“你和老夫說這些作甚?”
“長安如今的態度寧掌教可看出來了嗎?”韓紀負手站在他的身側,輕聲說道:“大有恨不能北疆潰敗之意。那些人,為了一己之私,敢於葬送江山。”
他突然微笑,“北疆覆滅,誰都無法倖免。玄學到了那個時候,也……”
“喪家之犬。”寧雅韻說出了他不方便說的話。
“是。”韓紀看不透眼前這位丰神如玉的老帥鍋,“長安來了不少人,四處尋人談話。”
長安這些人是跟著糧草一起來的,一進城,就先報了身份……都是官家人。
報備過了之後,臨安就必須確保他們的安全。
隨即這些人四處尋人談話,有人報上來,說是拉攏。
大戰還未開始,長安就在謀劃黃春輝滾蛋之後的局面了。
大變在即,韓紀知曉老闆最擔心的便是刺殺,故而來尋寧雅韻。
“擔心老夫被說動?”
“不。”寧雅韻上次幹掉了宮中的好手,怎麼可能被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