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紀安就把在鄭氏那兒聽的訊息;稍稍的給崔玄提了提。崔玄聽著紀安的暗示,不;應該是明示;心中感動,他之前擔心自己的事情讓紀安擔心;這才瞞著紀安的。但他沒想到紀安已經進了官場,那些閒言碎語,半遮半掩更讓一無所知的紀安心中難安。
於是,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崔玄立馬改正態度,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阿安,其實,師兄我有件事情一直沒和你說。”
紀安心中一沉,在知道鄭家如此巴望著范家的時候,紀安就明白,他師兄是真的有把柄握在了范家手裡的。這下,崔玄又如此模樣,紀安哪有不明白的。
崔玄對著紀安也不準備瞞著了,開口道:“其實,崔家現在的當家太太範氏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親生母親是範氏的表妹林氏,當年,範氏三年無子,范家又因為範老伯爺重病一蹶不振,李氏動了休了範氏另娶李家女的心思。還把小李氏接進府裡來住著,當時我祖父很信任李氏,又看我父親無子,也就有了這樣的心思。”
崔玄想到自己剛剛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才明白,為何對他一直慈愛有加的範氏能下手害了他的子嗣而面不改色。更甚者,為了範雨嘉能生出個兒子,她手裡又沾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紀安雖然已經做了準備,可還是被崔玄的話驚到了。若是如此,崔玄就是不是嫡子,那自然就不具備成為定國公的資格。甚至因為他現在以嫡子的身份成了定國公就已經犯了欺君之罪,難怪鄭家要如此縱容範家,這真是打到了崔玄的七寸上了。
不過,崔玄既然已經知道了,還能如此的鎮定,怕是已經有了對策。這麼一想,紀安的眉頭又稍稍的放鬆了一些,並不說話,打算聽完了崔玄剩下的話。
崔玄繼續說道:“不過,範氏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怎麼能願意看著本屬於自己的國公夫人被旁人所替代呢。可我祖父瞧著範老伯爺病重,就想著儘快休了範氏,不然,等範氏守了孝,崔家至少三年都不能動範氏了。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薄情寡義的名聲是崔家跑不了的。我親母林氏出之江南泉州的名門望族,是林家二房的嫡長女,因為生母和范家當家太太是一母同胞的姊妹,林氏的長相像極了範氏。”
崔玄閉了閉眼,心中很是苦澀,雖然他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可前世他查到自己的母親是個極其溫柔的人。她雖然出生富貴,命卻不好,但若不是范家她卻不至於丟了命。她和她母親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是認錯了范家,更認錯了林氏的好姨母。
:“林家雖然是名門望族,可林氏的父親卻不得林家老太太喜歡,且林氏之父身體不好,在林氏七歲的時候就去了。林氏作為二房獨女,雖然受到林老太太的不喜,可有自己母親帶著,也平平安安的長到了十六歲。可那時她的未婚夫又出了意外,讓她守瞭望門寡。且周圍都道她是個不祥之人,她母親乾脆變賣的家產,帶著她進京投奔了當時的范家,想著依著范家的權勢幫著林氏找戶好人家。而范家太太見了林氏這個侄女長的就如範氏一個模子刻下來的,當時就讓人把林氏接到自己陪嫁別院養了起來,不讓她再見外客。”崔玄的話不緊不慢,紀安卻聽出了一種寒氣。
果然,崔玄說道:“原來,範氏曾經冬日之中落過水,身子畏寒,大夫斷言她怕是極難有孕。而范家早早的準備了陪嫁丫鬟,準備去子留母,偏偏範氏嫁的是崔家,最不認的就是假嫡子。范家太太瞧見了林氏就動了心思,等範氏果然因為無子被我祖父寫了休書之時,范家太太就上門跪求,說再給範氏一年,若是再無子,範氏自請下堂。我祖父應了,而范家太太把範氏接回去,送回了的卻是林氏。范家太太用林氏之母的來威脅林氏,讓她代了範氏回了崔家。我爹只在家中住了半月,就被派往了邊城駐兵,而就是這半個月,林氏就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