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聲冷哼直接在紅箋識海中響起,她身體一晃間復又站穩,難受地以手按住了額頭。
若是她估計不錯,出手的這人是化神藍絳河。
紅箋強忍不適,問石清響:“怎麼樣?可有更強烈的感覺?”
明知對方有化神坐鎮,卻硬要往月魔殿裡衝,天底下這麼膽大妄為的元嬰大約也就他們三個了。紅箋自然知道他們三人此時正冒著巨大的風險,可為了找回石清響的魂魄,她別無選擇,最怕風險再大,她也要衝進去一試。
藍絳河的反擊已經開始了,可這關鍵的時候,石清響卻皺了皺眉,疑惑地道:“沒有,感覺突然弱了許多,他被關起來了?”
看樣子確是落到藍絳河手裡了。論輩份,藍絳河算是石清響的師伯,可姓藍的連繼任宗主的師侄離寒都殺了,哪裡會把石清響的魂魄當回事。
紅箋心中焦慮,對方的神識攻擊好像也變得不那麼難以抵禦。“陰陽蠱花鏡”已經露出行藏,紅箋沒有必要再遮掩“心劍”,前方巨大的藤蔓席捲而來,紅箋伸出手去,方圓數十丈之內突然亮如白晝。
空間內姜夕月睜大了雙眼,那一瞬間連他的眼睛都映成了金色,他終於看到了真正的“心劍”。
隨著金光劃落,大片藤蔓化為灰燼。
姜夕月張嘴一聲讚歎還未發出來,“陰陽蠱花鏡”猛然間劇烈搖晃了一下,剛被“心劍”清理出來的那片虛空裡,一個矮個子老頭兒現出身形。
他絲毫不畏懼“心劍”,伸手便擾亂了空間的氣流。
因為“陰陽蠱花鏡”主要是石清響在控制,他受到影響最為明顯,身體猛得一仰,險些跌出空間。
“小心!”紅箋揚手將“心劍”對著藍絳河劈下。藍絳河抬起了手,沒有使用防禦法寶,甚至連動用的功法都不怎麼明顯,就見“心劍”的光芒到了他跟前,被他以手掌攔下,那道光焰越來越黯淡,最終消失不見。
藍絳河毫髮無傷,臉上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道:“‘心劍’?不過如此!”
他好似親身迎敵就是為了要試一試這傳說中的“心劍”,此時心願已了,暴戾的氣息突然壓下,登時便將“陰陽蠱花鏡”鉗制得死死的,紅箋和石清響明明已經全力施為,竟一時間無法脫離開這片區域。
兩人不禁心生駭然,這還是自他們得到了“陰陽蠱花鏡”以來從未遇到過的情形,這老兒修為亦是元嬰初期,應當與季有云、費真人本事相仿,出現這種情況不是他身上有禁錮類的法寶,便是這月魔殿有什麼古怪。
姜夕月對他們一行有一種莫名的信心,還茫然不知危險,紅箋和石清響都已是暗叫“不好!”他二人心念相通,石清響透過陽鏡催促那魔魂:“還不快去!”
其實自來到天魔宗的地盤,那魔魂就蠢蠢欲動,它本就是天魔聖甲中供養的聖魂,此番回了家,紅箋和石清響不知道放它出來是福是禍,索性一直壓制著沒敢叫它出來,可此時這光景,已經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石清響一放鬆對陽鏡的控制,魔魂直衝而出。它沒有去攻擊藍絳河,也沒有反咬石清響一口,竟是不管不顧,徑自撲向了那密密層層的魔蟲魔物。
天魔宗養魔魂有許多方法,魔物生祭便是其中之一,程氏族人一直就是這麼做的,這條魔魂早便習以為常。
它自從隨著程大長老被季有云捉到,就在不停地消耗,受季有云攻擊、穿越天幕,再加上幫著紅箋二人同費真人打架,一次又一次,早就極度虛弱,此番有了吸收壯大的機會,自是遵從天性,全然顧不得其它。
這條突然冒出來的魔魂著實嚇了藍絳河一大跳,他一時失神,放鬆了對“陰陽蠱花鏡”的鉗制,竟被紅箋和石清響齊心協力掙脫出去。
但他卻顧不得了,月魔殿周圍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