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度,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吉祥上了樓梯,一轉眼不見了。不過此行來也不是沒有收穫的,起碼知道了她姓趙,可是,這位小姐不是李小婉的姐姐嗎?怎地一個姓趙一個姓李?蔣鵬飛有些迷糊了,不過他也只迷糊了一瞬便想起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轉過身去對李寡婦道:“李掌櫃的,你們家大師傅今天還不在嗎?”
李寡婦道:“在了,蔣老闆方才不是已經見過了嗎。”蔣鵬飛“啊”了一聲,隨後確認道:“方才那位趙小姐,便是大師傅?”見李寡婦點頭,蔣鵬飛簡直是心花怒放了,那趙小姐若是大家閨秀或是官家小姐。他還真無從下手,可她不是,她只是一介商賈,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利,還怕她不手到擒來?她若是從了自己,自然會到名衣天下來幫忙,這可不是人財兩得的好事嗎?蔣鵬飛心裡樂悠悠地,搖著扇子抖了抖衣襬便走了,根本沒注意到李小婉在他身後目光幽怨地看著他,嘴唇咬得通紅。
此後的幾日,吉祥與蔣鵬飛總是會不小心就偶遇了。
早晨從宅子裡出來,會碰到他正從巷子裡走來,天氣並不熱卻搖著扇子,抬手食指和中指斜斜朝天,半唱半吟道:“蔣某尋香而至,不想在這裡竟然遇上了趙小姐,實在是有緣得緊啊。”吉祥華麗地笑場,他這造型頗有些像星爺的唐伯虎扮相,讓人一看就想笑。而蔣鵬飛卻因得了佳人一笑而喜不自勝,想要藉機上前搭話,雙手叉腰的小春卻攔在他面前,讓他只能幹看著吉祥走遠,想要跑著追上去,又怕失了他翩翩公子的風度。
又或者天黑打烊時,會遇見他從如意衣坊門前路過,手裡把玩著什麼名貴的首飾,然後故作驚異地道:“哎呀,蔣某昨日得了個寶貝,一直想不出有什麼人配用它,今日見了小姐,才驚覺這世上除了小姐,再沒人配的上這寶貝了,蔣某便將它贈與小姐了,還望小姐笑納。”然後遞上那名貴的首飾,這一招他用過多次,不過大多都是在風月場所用的,所及極少失誤過,但吉祥卻完全不買他的帳,只淡淡地搖頭,看也不看那首飾一眼,也不說話,在一行人的簇擁下鎖了門離去,剩他獨自面對吉祥的背影跺腳。
曖昧的暗示無效,蔣鵬飛有些心煩,決定直接挖牆腳算了,就算她瞧不起自己這個人,銀子她總瞧得起了吧?不然怎麼會出來做事?就把她挖到名衣天下來,給多多的銀子養著,自己不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了麼?於是,蔣鵬飛把鋤頭磨得油光埕亮,等著挖如意衣坊的牆角。
六六 挖牆腳(二)
但是牆角不是那麼好挖滴。
蔣鵬飛屢次想約吉祥出去。到酒樓或者是茶樓裡,靜靜地坐下來聊聊,但次次被拒絕,無奈之下,他只得頂著滿鋪子人不友善的目光,將吉祥叫到一旁去,遮遮掩掩地伸出右手,豎起中指食指和無名指在吉祥面前晃了晃道:“蔣某出三倍的價錢,請趙小姐去名衣天下做大師傅。”吉祥微微後退了半步,與他保持著三尺的距離,搖頭笑道:“承蒙蔣老闆錯愛,我卻不能這樣做,實在是抱歉。”
蔣鵬飛完全沒想到吉祥會拒絕,三倍的價錢,對於在外求生的人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誘惑了,蔣鵬飛本來想放棄了,但是看到吉祥一張美得近乎無瑕的臉正帶著淡淡的笑,近在咫尺,彷彿一抬手就可以觸控到似的,於是把心一橫。伸出手,五指張開,在吉祥面前搖了搖,咬牙道:“五倍,我出五倍的價錢!”這已經是一個讓他肉痛的價錢了,普通掌櫃的月錢最多不超過十兩銀子,五倍就是五十兩,可比一個三品的朝廷大員的俸祿還高了。
吉祥卻還是搖頭,對蔣鵬飛道:“蔣老闆,不是價錢的問題,實在是東家對我有恩,我不能撇下他自謀出路,做人總不能忘恩負義吧。”蔣鵬飛的手垂了下來,有氣無力地道:“原來如此……”然後便沒了下文,失魂落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