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關於左初明的一星半點,馮思真從沒對古知玉提過,所以所有的故事都窩在她的心裡,窩得有點憋屈。
“以前的一個朋友。”關於年少時候的畫面瞬間在腦海中湧動,馮思真臉上迅速閃過一絲淡然的憂傷。
“看來是阿姨您很要好的朋友,你們之間一定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我能聽聽他的故事嗎?”意見提得有些冒昧,但她很想知道她們之間發生的故事。
馮思真微微一笑,說,他啊,能有什麼故事,也是個命苦的人。
馮思真這樣一說,申庭內裡的情感微酸,出於好奇更在乎他經歷過怎樣的命運。“命苦嗎?”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他被父親打了一頓後被母親趕出家門的時候。我不知道在那之前的年月裡他受了父母多少欺凌辱罵,那時我年幼不懂,我只知在暴戾長大的他還能保持內斂儒雅的氣質,必定是他心地善良天賦異稟。這樣的哥哥我很喜歡同他一起玩。”馮思真娓娓道來,面容和氣平淡,彷彿回到了當年。
原來是自己經歷過非人的生活才更能體會別人的苦楚,原來是自己太過小氣,才不諒解他的憂心,原來他們之間感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刻,難怪他無法釋懷的沉浸在深深的自責和揪心的內疚中。頓時對他由愛生憐,心裡有點難過。
“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他十二歲之後便擺脫那種生活。”
“怎麼回事?”
“他爸爸和媽媽在一次意外中喪生了。”馮思真嚥了一下口水,繼續說:“周圍的人要把他送去孤兒院,他不願意去,我爸爸見他可憐便有收留他的念頭,我媽卻不大同樣,我再三要求下我家裡最終收留了他,然後他以打雜的身份留在我家,我爸心地善良,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供他住,供他吃穿,供他上學,他也很爭氣,考上了師範大學,因為錯過了考試,所以沒拿到教師資格證,畢業後回家,在學校當了一名代課老師,沒想到在學校沒多久就發生了意外。。。”
敘述這一切,馮思真語氣很平靜,像在講某個陌生人的故事,故事裡所發生的一切皆與她無關,她也不曾為故事中的人投放過任何感情。
“你們倒算青梅竹馬,若沒有意外,你們大概就在一起了吧?”申庭故意提起感情的事,馮思真沒有接話,反而看著她,申庭發現她在看自己,兩頰緋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對不起。”
馮思真笑笑說沒關係。她只是意外申庭竟是這麼八卦的小女生,故意多看她幾眼用以揶揄她。她果真是有意忽略自己和他發生的故事,那些那麼美那麼純淨的往事,她只想留在心底,塵封起來。
能與一位小輩暢聊對馮思真來講已然不可思議,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在此時此刻把關於別人的故事告訴給一位對當事人而言陌生,對自己而言亦不是交往甚篤更談不上忘年交的小孩。
“我怎麼跟你說這些了呢?”於是她脫口而出。“不過,謝謝你聽我說這些,這麼多年來找不到一個可以交心的人,有些事擺在心裡太久了,現在說出來,感覺很輕鬆。”
話畢馮思真突然靠近墓碑,從背後隱秘的地方拿出一個鐵盒子,開啟,“既然說得這麼痛快,如果你不介意,給你看看,這是我們以前的照片,這裡還有一些他的遺物,其實也都是我送給他的小東西。”
申庭接過馮思真遞過來的照片,有他們的合照,也有他的單人照,看著照片中那張熟悉的臉,她第一次感覺到他是如此真實的存在。再看他們的合照,兩個人捱得很近,兩張和諧融洽的笑臉,可以看出彼此間的真心實意。
那時的馮思真臉上泛著光華,姣好的面容清淡而甜美,繁華卻不膩味,出塵脫俗可見一斑。現在的她,如何也想像不出照片中的美人是她過去的樣子,眉心那顆清晰的紅痣,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