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五百年前見過的一樣,生成男人又不是男人。
莫家主心底冷笑,眼神示意那婢女不必再白費功夫,再次舉杯與兩人同飲。
荊沉玉端起茶杯,輕紗廣袖下的指腹比茶杯還要瓷白。
莫家主先一飲而盡,他卻只是端著杯子看,遲遲沒有喝。
獨幽大師也沒有喝,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荊沉玉,靜靜等待著,也很快就等到了。
荊沉玉重重放下茶杯猛然站起,凜冽如霜的眼眸望向左側,冷淡道:「出事了。」
他抬腳就走,馮虛御風,莫家主側眸望向身邊人,那人心領神會,先行離開。
「莫某隨大師一起去看看。」他一臉急切地和獨幽一起走。
獨幽面色不改,穩穩噹噹地邁開步伐,金盼兒縮在桌椅後,她又被遺忘了。
怎麼辦,去看看?不去好像更安全,但是……這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由不得她認慫啊!
金盼兒提起裙擺,抓了一把葡萄追上去。
密室中,水深火熱。
昭昭血染白衣,幾乎濕透。
她已經開始意識昏沉,但還是堅持攔著莫孤煙。
莫孤煙的刀刃當時距離她手腕零點零一公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後,昭昭突然睜大眼睛,在他震驚地注視下反手握住那把刀,一下子砍在他的手腕上。
「你!!……」
昭昭自然沒砍掉對方的手,莫孤煙反應迅速,逃開了。
但時辰已到,他的修為也被壓制下來,沒那麼難對付了。
昭昭抹了抹滿臉的血,笑得得意。
裝死自古以來都是對付熊的好法子。
對付熊反派也是一樣好用。
雖然她的確是快不行了,但為了活,她還有驚人的潛力。
不逼自己一下,她也不知道她能堅持到這種地步。
「莫孤煙,你自負了。」昭昭蹣跚地站起,「你要是死了,就是被自己的自負害死的。」
「你有本事殺了我再說這種話!」莫孤煙前來奪刀。
昭昭持刀迎上,雖然不會用刀,可會砍就夠了。
毫無章法地亂砍,倒一時讓莫孤煙無從下手。
地面上,荊沉玉的客院裡結界被毀,昭昭失蹤,看守客院的莫家弟子身負重傷。
「魔尊也不見了!」另一群莫家弟子前來報信,「那邊的弟子也都被打傷了。」
獨幽快步上前為這些人檢查傷勢,他們都傷得很重,告訴他們是昭昭和魔尊結伴逃走了。
「怎會如此!」莫家主痛心道,「怎麼能讓他們逃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一臉正義道:「這全都是我莫家人看守不利,莫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一定會將魔尊和那魔女抓回來!莫某親自帶人去!」
他要走,卻被荊沉玉的劍刃攔住。
不知何時,般若劍已經出鞘。
殺氣漫延而出,莫家主眼角動了動,不著痕跡地收斂著不滿。
「她還在。」荊沉玉也沒說別的,現在也不是追究其他的時候,他只說,「她沒和夜月眠御破空間離開,還在這裡。」
他嘗試使用之前在昭昭手腕下的追魂術,如她剛復活時一樣,沒有回應。
他不難猜到是那個秦夜燭給的手鐲,看來她那時就準備好了一切。
至於秦夜燭為何幫她,他現在沒時間追究。
「本君親自去找。」
他持劍離開,所到之處無人不自行讓開一條路。
莫家主見此,眼底難掩陰鬱,若真被荊沉玉給找到……
那前去報信的下屬還沒回來,莫家主擰起眉頭,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