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智謀之外,謝明弦也對手下這幾百人很有信心,這幾百名他從遼鎮帶出來的子弟,都是孤苦出身,然後投入官軍中學武做事,本來還有更大的謀劃,可惜建州女真一次次大勝讓這些謀劃成空,只能收攏著來到山東地面,這些子弟見過戰陣,悍不畏死,又知道聽從號令,放在何處都是精兵種子,如果這次大亂不是徐鴻儒對他有提防,不讓他和沈智沉下去抓兵,他就會用這幾百人作為武將種子撒去,整合出更多的營頭來,那用徐州法子練出來的幾千人的確精銳,可要想把幾萬十幾萬人變成可用的軍兵,謝明弦還是覺得自己這些人更好用,更可靠。
有這些本錢在,謝明弦自然想要在趙字營內買個好價,在敗亡之前,謝明弦也想過去投官軍,可去投官軍,自己就算裹挾萬把人去,點檢的時候也會按照你老底子給官,最多也就是個千總的位置,而且在接下來的糧餉供應上會冷淡的很,坐視你人心散掉,維持不住營頭,或者逼得你再鬧騰起來,可再鬧起來那可就不是官軍對手了,或者去落草為寇,只要逃進魯南的沂蒙山地,那就可以佔山為王,憑著他手下這幾百精強足以掃平各處綠林杆子,獨霸一方,可這條路走下去,雖然也有奮起的機會,可十有**就此沉淪,在這聞香教的大亂中,看著那麼多的金銀女子,手下已經有些控制不住,如果再以這盜匪為業,所謂精銳種子就會這麼徹底沉淪下去,再也談不上什麼精銳。
以上那兩條路,謝明弦都在遼鎮看過許多先例,不敢走也不想走,如果圖安穩富貴,憑他在這次大亂中撈取的東西,只要太平脫身就可以做到,可謝明弦的心思不止如此,他還想更多,而看山東周圍,看大明天下,只有這徐州趙字營可以做到,對聞香教亂軍摧枯拉朽的大勝就說明了這個。
來前躊躇滿志,把自己定位頗高,覺得拿出這些來,比不得趙進和他們的結義兄弟,下面這一層,也就是所謂的大隊正總該能當上,可自從在隅頭鎮下船,一路向西,從邳州來到徐州,謝明弦不敢這麼想了,他沿途見到完全不同於大明的富足繁華有序,又看到了趙字營最基層的武力也是這般森然強悍。
在這個時候,謝明弦甚至有些灰心,自家費盡心力,經歷千辛萬苦弄出的本錢,在趙字營面前卻不值一提,而且是和第三等第四等的武力都不值一提,看到趙字營的家丁團練,謝明弦才意識到這才是精銳種子,這樣的家丁團練撒下去,才會一傳十,十傳百,滾雪球一般的擴大,而且還要徐州這樣的富庶財力,才能打造出精良的兵甲,發下足夠的糧餉,支撐起趙字營這樣的強軍。
這一切一切如果讓自己來做能不能做到?謝明弦自問之後給了否定的回答,儘管剪除了聞鐵軍一夥,把身邊的隱患去除,可謝明弦已經沒有信心了,他覺得自己無用,自己所學所想所謀劃的一切,在徐州趙字營的局面和實力面前什麼都不是,趙進那直接的問話讓他更是心灰意冷。
“多謝進爺看重,小的不敢有什麼奢求,只求進爺給小的這邊一條活路,一處安身之所。”謝明弦強笑著說道,他這話身後子弟們也聽得清楚,不過沒有人覺得氣憤不平,沿途所見,加上週圍這甲士環繞,讓他們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只有乖乖聽命求活一個想法。
“不是看重,是因為你們的確有本事,我是要用你們的。”趙進說話依舊不客氣,不過這話卻讓謝明弦這一隊精神都是提振。
趙進在馬上朗聲說道:“你們這麼來,是不是每個人都可靠放心還不能確定,我徐州趙字營的法子和外邊不同,你們能不能學會還不能確定,你們有本事,現在卻用不到徐州上,或許還對徐州有害,是不能立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