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聽他的話。”謝昭昭笑盈盈地說:“是誰說的對,我就聽誰的。他雖然有時候愛犯渾,但是話說的不錯。”
“爹爹,你不許插手。”謝昭昭抓住謝威的袖子晃了晃。
“楚南軒要是給皇子辦事,他就死不了,您插手無端惹一身髒水,萬一皇上懷疑您也參與,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行吧行吧。”謝威哼笑一聲,“撒嬌這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老夫就聽你一次。”
“爹爹英明。”謝昭昭朝謝威福了福身,“下次女兒來見爹爹之前一定給您準備好吃好喝的,告退。”
謝威眼一橫:“這次都沒有,下次你能記住?滾吧!”
被這般粗暴的驅趕,謝昭昭卻是早已習慣,一點不惱火,提著裙襬離開了。
女兒一走,謝威的臉逐漸沉了下來。
當初隨著宣武皇帝斬蛇起義的人不少,但能坐到國公位置的,卻只謝威一人。
他除了勇猛和軍事天賦之外,腦子也比旁人清醒。
他如何不知道女兒說的都是實話?
做人臣子,要為君賣命,拼死拼活,但不該你管的事情決不能插手,安守本分才能走的長遠。
宣武皇帝早就立了太子,並且太子德行極佳,受人尊崇。
楚南軒卻和別的皇子攪在一起,還是在大婚的這一日干這種銷贓的事情。
這是不單要自己找死,還不顧謝家。
……
怡蘭苑那邊,聽說謝昭昭去見了謝威,竇氏母女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看來謝昭昭是去求過謝威幫忙救楚南軒了。
那就好。
母女倆更加用心地打聽案子,琢磨著打點的事情。
謝昭昭回到望月樓後不久,怡蘭苑那邊也送了訊息來。
這些年雖然竇氏掌家,但謝家的功勳財帛全部來自謝威,謝威心疼女兒,得了賞賜都要先送一堆最好的到謝昭昭這兒來。
謝昭昭可算是謝家的小財主了。
有錢好辦事,買通怡蘭苑的奴僕輕而易舉。
聽完香桂的回覆,謝昭昭吩咐:“仔細留意她們從哪裡打點,聯絡什麼人。”
“奴婢明白了。”香桂點點頭,又好奇地問:“小姐,按照您剛才和老爺說的,現在不能插手。”
“那二夫人她們去打點,要是被上面發現了,豈不是還會牽連謝家。”
“所以要你留意。”謝昭昭淡淡說道:“自然是不能讓她們真的去打點。”
打點是需要過程的。
只要在這個過程沒有進行完的時候堵截,打點不會成功。
而竇氏母女卻會犯錯。
竇氏母女這些年中飽私囊,父親未必不知道,卻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方面是看在和謝擎一母同胞的份上,照顧二房遺孤,另外一方面,父親得的賞賜很多,自然也不在意她們貪墨一二。
可是暗中插手軍械案,聯絡官眷“打點”,這是賄賂。
說的大一點便是結黨營私。
父親絕不會輕描淡寫的帶過去,到時候才會重新考慮管家權的問題。
“去吧。”謝昭昭抬抬手,“我休息。”
香桂福身退下去後,謝昭昭轉身坐在床榻之上,再次試著提氣。
丹田處依然空空如也。
謝昭昭蹙了蹙眉,神色十分複雜。
昨兒還只是自己打趣了一聲化功散,現在心裡卻著實有些慌了。
她這些年練功勤勉,內功外功都不曾懈怠,忽然變成個手無縛雞之力弱柳扶風的,這算怎麼回事?
謝昭昭深吸了口氣,起身下床,到桌邊寫信,後派了紅霞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