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瞭解。”說起瞎話,眼都沒眨。
接著道:“我只奇怪,這些東西不易儲存,咱們這邊很少見到,怎麼……?”
“孤陋寡聞了吧?”福康安手裡捏著個剝好的大蝦,蘸了薑汁放入善寶的碗裡,“不嫌我髒吧?我家門下有在靠海當官兒的,因這海物味道鮮美,倒是不時送來孝敬,路途遙遠不怕,用棉被包了冰塊,將那大蝦什麼的放進去,就走上十天半月的,裡邊的東西也壞不了。”
“哦,”善寶點頭,尋思這有錢人果然會享受,便聽芳卿說道:“我家芹圃世居江寧,生平除了貪那杯中之物,就愛吃這海鮮,朋友們知道了,便不時送過來些。”
“原來如此!”善寶心中有底了,心說這曹雪芹莫看窮困潦倒,卻因一部《石頭記》而與諸多勳貴交好,這些人別的本事不見得多高,弄些個吃食倒不費勁。
“我瞧先生身體……?”善寶隨口將福康安放到碗裡的大蝦吃了,富康心裡便是一喜,聽他說到:“病了多久了?”
“生老病死,你也用不著顧忌。”曹雪芹吃著芳卿給他剝好的大蝦,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面sè十分坦然,彷彿生病的不是他,毫無怨懣之sè。
寫出那麼細膩文字的人,xìng格居然如此豪放,善寶不禁心中佩服,更加堅定了心中的念頭。
一時便聽芳卿嘆息一聲說道:“芹圃不吃素,除了貪酒,身子例來健壯,少用藥石。半年前去石花洞踏青遊玩,歸途淋了一場大雨,受了些風寒,當時沒當回事,隨意用了些藥,也不見好。後來恰好高國舅過來探望,便薦了個郎中,用藥之後,開始倒是見了效,誰知後來病情突然加重,請了別的郎中也說不出病因,便一直纏綿至今。”
她說到最後,鼻子泛紅,聲音中已經有了哭音,卻強撐著沒有落淚。
“行了,你也別傷心,誰都有這一天,我這壽數恐怕是到了,”曹雪芹坦然說道,接著嘆息一聲:“你,我倒不擔心,有三爺家照應,定不會有事,就是那《石頭記》,怕是要……”芳卿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善寶仔細端詳了曹雪芹幾眼,將他的面容與心中的記憶印證,心中愈發有底,衝芳卿說道:“夫人且莫難過,我看先生眼神明亮,這壽數恐怕還沒到呢!”
“你還會看相?”芳卿聲音中透著驚喜,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東西一般。
袁枚和福康安也停箸不食,看著善寶。
我會看個屁的相,老子只知道人定勝天而已!善寶心中暗道,故作高深道:“夫人若是信我,且先停了藥石。這海鮮之物xìng涼,與先生身體不利,也暫時停用。以後飲食要以清淡為主,多食麵食,每rì早晨飲蛋清一個,牛nǎi一碗,福康安,這牛nǎi的事難不倒你吧?”
“我家西山的莊子裡養有nǎi牛,回去我便讓他們牽一頭來,”福康安說道,接著疑惑問道:“先生病的這麼厲害,依著你,難道就真的能夠……?”
袁枚和許芳卿也是面帶疑惑,就連曹雪芹,好像對自己的生死並不關心,此刻眼睛也在善寶身上,不離片刻。
“死馬當活馬醫罷!”善寶雖然心中有底,卻也不敢將話說的太滿,接著一笑,衝曹雪芹道:“我這麼說,先生不會怪罪我吧?”
曹雪芹先是一愣,接著咧嘴一笑,“可不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嘛,莫看我說的灑脫,實則也不甘心,不過自知必死而已,既然你如此說,說不得,倒要試上一試。”
“嗯,”善寶點了點頭,結合有限的中醫理論又道:“先生病因,其實是因為久食海鮮之故,寒涼入體,加之淋雨,這才突然發病,從今rì起,每晚要用熱水泡腳,水要高過小腿,涼則換之,保持溫度,泡至身體出汗為止。然後不可過風,蓋上被子睡覺。對了,泡腳之時,水中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