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既免皮肉之苦,那趙知縣也不虛暴屍遭檢,死後不得安生,或可稍減你的罪孽!”
“劉中堂,我原以為你是青天,不想走了眼,也是個趨炎附勢之徒,只因這善寶小兒與傅恆有關,你便如此下作,甘為驅策?今年大旱,我的治下可有災民鬧事?即使小兒頑劣,我也只是個管教不嚴之過,再說我兒已遭報應,你何苦還要揪著我不放?”
李儒將話題扯到富察身上,明瑞卻沒說話,只聽劉統勳怒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賑災安民,是你的本分,是萬歲爺的恩典,你要貪天之功?黃河修堤,戶部下撥的銀兩,你的治所得了一百三十多萬兩,究竟有多少用到了河堤,你自己心裡清楚。這些暫且不提,現在單說趙知縣一案,他究竟是怎麼死的?真的是暴病而亡嗎?”
“這話大人問了不下十次,我回的都不耐煩了,”李儒撇嘴,一臉的揶揄之sè:“再問多少遍,他也是暴病而亡,總不能因你大人一句話,就變了死因!”
“當時驗過屍嗎?”
“驗過,填有屍格,有我府仵作作證!”
“本大人信不過你的手下,也信不過你!”劉統勳冷冰冰的說道,“既然你死不認頭,今rì趙知縣靈柩在此,本官請過聖旨,要開棺驗個究竟——來人!”
“在!”
“開棺!”
“扎!”
幾個領班的仵作答應一聲,拿起旁邊的酒罈子,互相含了口酒滿頭滿臉的噴了,拿起斧子鑿子撬棍等物,行至棺木之前,叮叮噹噹一陣亂響,隨著極為難聽的“吱呀”一聲,厚重的棺材蓋已經被掀到了一旁,露出了裡邊人的真容。
此刻堂內堂外鴉雀無聲,紅杏母女早洗盡面上的灰塵,面sè蒼白神情悲愴的看著幾個仵作的動作。善寶也不例外,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仵作的身上。
只見一個仵作頭熟練的拿著一把長長的鉗子上下夾了一遍,又從身上掏出一個布包,取出一根五寸多長的銀針,在棺木中的屍體上一處一處的扎。紅杏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棺木旁邊,看著棺材中的屍體嗚嗚咽咽的放了聲。
善寶看的可憐,正要上前撫慰一番,便見劉統勳左手第一人從堂上走了下來,行至紅杏的身邊,低聲撫慰了幾句什麼,又踱到棺材旁邊,親自檢視仵作拔出的銀針。
善寶按照唱名順序猜測出尹家銓的身份,原還擔心屍體被人掉包,此刻見紅杏和尹家銓都親自看了,心想再無差錯,一顆提著的心便稍微鎮定了些,見那仵作頭看一眼尹家銓,見他點頭,便行至公案之前回稟道:“老爺在上,今驗趙得柱屍體一具,頭胸腹骨皆無傷痕,唯有掌心有指甲刺痕,想來是發病時痛苦所為。銀針刺探周身,並無中毒症候……”
正文 第十九章 精善寶當堂破疑案
仵作頭聲音不大,聽在善寶耳中卻如炸雷一般,驚的他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尋紅杏去看,見她也是滿臉愕然,再看李儒,發現他面上得意的笑容,一時間腦子一亂,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堂外已經喧譁起來,聲音一陣高過一陣,竟有人嚷著要打死紅杏這個原告潑婦,打死善寶這個殺人欽犯,瞅善寶的眼光也不正常起來,有猶疑,有曖昧……伍彌氏一把攥住福寶的手,貝齒咬著下唇,面sè猛然變的蒼白如雪。
李儒不看劉統勳,卻將目光盯向善寶,嘴角勾著,目光中滿是怨毒。
〃吵什麼?〃劉統勳一拍堂木,高喝一聲,唰的起身,再拍堂木,但聽一聲脆響,便聽他咆哮道:〃這是刑部大堂,國家法司衙門,再有鬧事起鬨的,門外親兵聽了,給我抓住,枷號!〃
此刻善寶心中已然鎮定下來,心說這李儒殺人,雖無真正的目擊證人,可是有紅杏的供詞,有門房的證明,有血衣,血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