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疏忽了,沒能防患於未然,不怪你。別自責,好麼?”襲朗托起她的臉,幫她拭去臉上的淚,“你去陪著嬸嬸,餘下的事交給我,好麼?”
“嗯。”香芷旋終於平靜下來,抬起手,胡亂地抹著淚。
襲朗看著她快步進了室內,這才轉身去往外院。
有負親近之人所託的滋味,太難過。他知道,阿芷每日為了叔父的安危提心吊膽,最不願看到的就是辜負叔父的信任害得嬸嬸出事。情形一如趙爽被阿北連累得負傷讓他無從剋制情緒。
在人前能流露的,只有怒火,難過只能自己獨自品嚐。
今日阿芷亦如此。
他過來,其實是為著來抱著寒哥兒去給秦老太爺看看——今日秦老太爺也過來了。卻沒想到,撞見了這一樁事。
幸好撞見了。
回往前面的時候,含笑傳話回來,見到了他,略一猶豫,跟在他身邊,一面走一面將之前所見所聞完完整整複述一遍。
“怪不得。”怪不得阿芷會這樣自責。最親近的人,害了另一個最親近的人。他略一沉吟,“讓錢大奶奶回家去。”
“是!”
襲朗一面走,一面品著姐妹兩個在事發之前的對話。
他笑,心裡卻為阿芷不值。
阿芷當初心心念念地盼著與大姐團聚,他才願意提攜錢學坤。不然,錢學坤是誰、品行才華如何,與他何干?
阿芷說的沒錯,品行才華兼具的人比比皆是,他手裡怎麼就那麼缺一個錢學坤?
可如今呢?香儷旋不念她的好,反倒開始質疑甚至嫌棄他和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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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儷旋被含笑言辭委婉地攆出了襲府。她一路上心緒是難言的複雜。
那個行兇的人,正是她近來過從甚密的兩人之中的賈氏。
賈氏與任氏一樣,在她看來,一心向佛,處處與人為善。私底下,賈氏與她說了三公主年少時很多事,不乏種種狠毒的行徑。
她是真的為此覺得不踏實,再加上賈氏一再流露出為香芷旋擔心的意思,心裡愈發惶恐,怕阿芷引火燒身。
是因此,她希望阿芷見一見賈氏,好生聽聽三公主是個怎樣的人,這樣一來,在三公主離京之前,不再來往。
她知道,自己在阿芷眼裡,沒了眼界、見識,可阿芷在她眼裡,有時候又何嘗不是被夫君縱容寵溺無度的一個任性的人。
今日上午,她來襲府之前,賈氏上門,問她能不能帶她來襲府,便是不能勸襲夫人回頭,起碼她也能看看襲府到底是怎樣的,又略懂些風水,可以看看哪裡建得不妥當,提出來之後,襲府改動一番,日後也不會再屢屢出事了。
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可行,卻仍是為難。阿芷那個脾氣,一聽說她自作主張帶了賈氏進門,怕是會連她一併攆了。
賈氏就說,不然我就改扮成你的貼身丫鬟吧?到時候可以的話就與襲夫人說說話,不可以的話也無妨,權當去看風水了。
就這樣,她答應下來。
此刻再回想,賈氏是想殺掉阿芷的吧?可阿芷警覺,她才臨時改了主意,轉去傷了嬸嬸。
為何?
傷害阿芷,是為了讓襲朗遭受滅頂之災,而傷害嬸嬸……是不是為著叔父此次出門的事情?
必然是聽得一些風聲,為皇后不值才有此舉的。
她後悔不已,卻為時已晚。
壞事已然發生,阿芷大抵再也不肯理她了。
莫名地想到了小時候的那件事——她被香綺旋及其姨娘傷了,阿芷不管不顧地刺傷了香綺旋,差點兒害得香綺旋破相。
那個庶妹與阿芷多年的心結,是因那件事而起。阿芷為了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