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的工作人員就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示意他抓緊時間上場。
蘇安只能匆匆地上場。
他今天的戲份全集中在白天,雖是配角,
() 但戲份也很重,導演要求嚴苛,因為各種原因反反覆覆重新拍了很多條,一直到了下午才拍完。
s市這幾日雷雨不斷,從片場外出來,才發現外頭的雨從白天下到了晚上。
晚上七點,劇組說投資商組了個飯局,蘇安也在邀請中,帶了公司安排的司機,跟著劇組的人一同前往赴約。
晚上八點半,在酒店的幽採接到一個電話,聽筒那頭傳來蒲榮帶著幾分擔憂的聲音,告訴他蘇安在飯局中喝醉得走不動路,難受得厲害,司機將蘇安送到了離飯局最近的聖鼎酒店,希望他能夠前往聖鼎酒店照顧蘇安。
傍晚八點四十五分,雨勢滂沱,天色灰暗。
幽採坐上了蒲榮的保姆車。先前往酒店跑向保姆車時淋了些雨,衣領溼乎乎的黏在鎖骨上,有些難受。
車內空調開得很高,在車上,蒲榮微笑地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幽採接過礦泉水,朝蒲榮道謝——他不會開車,下雨天打車又困難,還是蒲榮看在同一個劇組的份上主動提出將他帶去聖鼎酒店。
二十分鐘後,抵達聖鼎酒店。
幽採一路被蒲榮領進電梯。電梯裡,他有些難受地撥開了一下溼漉漉的襯衣領口,解開了兩顆釦子,覺得舒服了許多。
電梯平穩上升,最終停在了頂層。
長廊的紅棕色地毯隔絕大部分步履的聲響,幽採跟在蒲榮身後走到長廊盡頭,停在長廊盡頭的一扇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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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王八蛋就知道灌老子酒,還好老子溜得快……”
酒店浴室寬敞明亮的洗漱鏡前,蘇安用冷水洗了把臉,嘀咕罵了一句,抽了幾張紙,扶著洗漱臺醒了一會酒。
他琢磨著下次也得跟跟蒲榮一樣,跟投資商說幾句漂亮的場面話,找個藉口早早撤退,省得留在飯局上被灌酒。
不過今日自己在飯局上裝得起都起不來的酒醉模樣,倒也騙過大多數人,溜得也算早。
蘇安摁了摁有些發沉的腦袋,緩了一下,腦子清醒了幾分,忽然開始覺得今晚這個臨時組的飯局有點古怪。
主演還在片場拍戲,其中一個投資商零零散散拉個幾個配角組局,飯局裡咖位最大的就是蒲榮,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都沒坐滿飯桌。
蘇安一邊往大床走一邊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就停住了腳步。
蒲榮是走了某個投資商的路子進來,平時處事很有點裝腔拿調,這次的飯局都是些配角,那個姓薛的投資商也沒來,為何蒲榮會答應今晚的飯局?
正當蘇安想著出神,兜裡的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聽筒裡傳來裴曜的聲音問他幽採有沒有跟他在一起,他這邊給幽採打電話打不通。
蘇安有些納悶:“他沒跟我在一塊啊,估計是沒看手機。”
電話那頭傳來過的聲音有些沉悶,混雜著雨聲和喇叭聲,裴曜開著車,帶著藍芽耳機,在等紅燈間隙偏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包裹得密不透風的保溫箱。
他嗓音帶
著點笑意,低聲道:“等你聯絡上他跟我說一聲,我給他帶了他喜歡的東西。”
上回在六合宴,琳琅滿目的菜品裡,幽採獨獨對刺身拼盤裡的晶瑩剔透的一把冰雕小提琴表現出了喜愛,全程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甚至主動嘗試了兩口刺身,以此來央求裴曜給他啃一口冰雕小提琴。
冰雕菜品工藝複雜,由手工雕刻精心而成,需要冰雕師在冰庫裡穿著棉服一氣呵成雕刻。s市目前本土冰雕師不多,裴曜費了些時間,託朋友找了點關係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