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才得到想要的冰雕菜。
九點二十三分,車窗外暴雨如柱,砸得遠處的燈光閃爍成模糊光暈。
十字路口,等紅燈間隙,裴曜接到一通蘇安的來電。
電話裡蘇安的聲線不穩,有些發顫道:“裴老師……幽採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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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前,蘇安下電梯到九樓去找幽採。
他敲了好一會門,發現門內毫無動靜,有些納悶,但也只當是幽採在洗澡沒聽到,耐著性子又敲了一會,卻依舊是遲遲沒有聲音。
長廊裡,有眼熟的助理瞧見他,愣了後笑道:“蘇老師,找你助理?你助理不是去接你了嗎?”
蘇安一怔:“他去接我?什麼時候?”
隔壁的助理笑道:“就在八點多那會啊,我在電梯碰見他,還問了一句大雨天怎麼還出去,他說你喝醉了,蒲老師要他去酒店接你。”
蘇安剎那間酒全然醒了,電光火石間不對勁的地方驟然間想通了,想起了幾天前幽採對他說的一句話:“我有個朋友,一直想請我出去吃飯。”
幽採很少在外面吃飯,除了跟裴曜,拒絕平常人的邀約再正常不過。
但哪個正常人會平白無故地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請一個人吃飯。
蘇安猛然轉身,衝到電梯前上樓,正好碰上剛回來的蒲榮,帶著兩個助理,看見他,表情很詫異,似乎沒想到酒醉的他這個點會出現在長廊。
蒲榮很快收起眼裡的詫異,露出微笑,剛打了聲招呼,誰知眼前的人咬著牙大罵一聲:“去你媽的”,就猛然給了他一拳,隨後拽著他的領子咬牙切齒道:“你把我助理送哪去了?”
特地組了一場局,揹著他聯絡幽採說他喝醉了,再找人將幽採送去某個酒店,操作的人還是在片場裡時常跟他們說話的蒲榮,幽採怎麼可能會起疑心!
蒲榮的兩個助理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後兩人使勁拉住蘇安,蘇安打過石膏的一隻手吃痛地掙了幾下,還是一個勁地往前衝厲聲道:“是不是薛年?”
蒲榮有些惱羞成怒,下意識摸了摸被打得青紫的顴骨,死死盯著他冷笑道:“是薛總又怎麼樣?他自己勾搭上的,又欲拒還迎裝腔拿調……”
蘇安胸膛起伏了幾下,冷笑著怒道:“去你媽的欲拒還迎!你知道三天兩頭往片場跑給他送東西的人是誰嗎?”
蒲榮冷笑著輕蔑道:“你說說看,是誰?”
下一秒,聽到蘇安嘴裡說出的名字
,蒲榮愣了一下,瞳孔驟地一下放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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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純手工編織淺灰色地毯落下一點菸灰,昏黃的燈光照得柔和,牆壁上掛著幅畫,床頭一束頂燈投下圓弧形光。
落地窗旁,一把棕色椅子上坐著一個黑髮青年,雙手被銀質的手銬在椅子上,臉龐潔白,黑色的真絲眼罩遮住眉目,露出高挺的鼻樑和形狀姣好的紅潤薄唇。
白色襯衫和牛仔褲包裹著纖薄的身軀,黑色柔軟的額髮落在眼罩上,昏黃柔和的燈光下,露出的一截下顎潔白如雪,甚至生出幾分不諳世事的青澀。
薛年猛然吸了一口煙,眼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動了幾下,直勾勾地望著眼前椅子上的青年。
幽採眼前是一片黑,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被冰涼手銬扣了起來,有些疑惑,但還是很有禮貌地輕聲道:“薛年,你好一些了嗎?”
半個小時前,他跟蒲榮來到聖鼎酒店,將他領到頂層的一間套房後,蒲榮便轉身離開,讓他進入套房。
幽採走進套房,發現房間裡並沒有蘇安,只有坐在椅子上抽菸的薛年。
薛年扭頭望著他,對著他笑,說他終於來了。
幽採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