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擠。
玄武一直都蒙著面,故而此刻所有人看見他都有些心驚,紛紛給讓出一條道。只見幾個捕快正從河裡撈出一具屍體,因為被水泡得不成人形,已然分辨不清模樣。但依稀可見,是個女子。
眸色一沉,玄武快速回了馬車,“爺,死人了。”
“死人有什麼好奇怪的?”軒轅墨低低的咳嗽著。
玄武壓低聲音,“可是爺,屬下看見死屍的胳膊上,有一塊桃形胎記。”
軒轅墨的眸子陡然眯起,語氣沉重無比,“你說什麼?果真?”
“屬下絕沒有看錯!”玄武頷首。
長長吐出一口氣,軒轅墨冷笑兩聲,“沒想到竟然被沉了河,她可真夠狠的。不過也對,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爺,現在怎麼做?”玄武忙問。
軒轅墨冷著眉目,放下了簾子,“什麼都不用做。被找到也算一種幸事,借力打力不是更好?你派個人留意一下,別讓人輕易處置了屍體。”
玄武點頭,“屬下明白!”
“走吧!”軒轅墨靠在車內養神。
撥開人群,玄武駕車快速朝著鷹師營地而去。
軒轅墨想著,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小。一具死屍,泡得面目全非,誰知道是什麼人?只要不捅到上頭,便算是一樁無頭公案。死人何處不在,更何況這個戰亂的年代,連自己的生死都管不了,還管誰的生死。
不過,如果事情捅到了耶律楚那裡……
嘴角清淺笑著,軒轅墨眼底的光掠過一絲陰寒,又是一場好戲。他的棋局,果然又增色不少,火中取栗險中勝,越發的精彩了。
這頭軒轅墨忙著鷹師擴充,那頭葉貞已經開始著手處理虎師的重患。
營帳大門緊閉,葉貞執筆坐在帳內,眉目微冷,扭頭望著咕咚咕咚冒著熱氣的藥罐子。從懷中取出那張藥方,這便是從被子裡頭取出來的紙張。彼時不是用為何,現在她卻知道了,這根本就是一張解毒方。
412。立軍令狀
由此可以想見,既然是解毒方,那就證明虎師的重患絕非疾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能有這般本事潛入虎師下毒的,絕非泛泛之輩。而對方又將藥方置於她手中,彷彿早就料到,耶律楚會讓她前來診治。
這麼費盡心機的,到底所謂為何?
是為了成全她,得到虎師的軍士的認同?還是別有目的?這藥方,確實是對症之藥,但也是虎狼之藥,藥性極烈,一個不慎她就會成為荼毒的物件。
到底該不該用,葉貞必須善加斟酌。
“怎麼了?”耶律辰走進帳內,“你研究這藥方都許久了,可是有什麼困難之處?貞兒,若你吃不準的,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葉貞搖著頭,“我的方子都是緩緩而治,未必能見效。然這個方子藥效極烈,乃虎狼之藥,說不定才是真正的治本之法。”
耶律辰愣了愣,“你這個從何處得來?”
“早年遇見個高人,得了這麼一個方子,說是來日能用著。誰知今日倒真的用得上。”葉貞胡亂搪塞著。
聞言,耶律辰也不多問,反正葉貞的事情,若她不肯相告,任誰都無法從她嘴裡套出隻言片語。轉了話鋒,耶律辰道,“你有幾分把握?”
葉貞看一眼自己手中的解毒方,眸色一沉,“十三爺,你敢不敢與我賭一把?”
“賭什麼?”耶律辰一怔。
葉貞輕笑,“賭命!”
執筆揮毫,葉貞在藥方的最後一行寫了一個字,卻讓耶律辰心驚膽戰,“你要做什麼?”
“十三爺莫要驚慌,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虎師軍士不是重患,而是中毒。這解毒方確實對症下藥,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