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這麼說著,但心裡卻依舊不舒服,可面上卻是半點未顯露。
周文茵收拾了一番,按品大妝上了宮中來接她的轎子,她一路到了坤寧宮,遠遠的就看見謝嬤嬤站在坤寧宮的門口,周文茵快走了幾步朝謝嬤嬤行了禮,謝嬤嬤頷首道:“你婆婆才離開,你可碰到她了?”
周文茵聽著一愣,隨即回道:“沒有遇上,我昨日歇在父親那邊了。”
謝嬤嬤也不是訊息不通,前幾日周文茵在順天府衙大堂出醜的事情她早就聽說了,估摸著周文茵去客棧住的原因是和這件事脫不了干係,左夫人這個人是極要臉面又很要強的,她當然受不了自己的兒媳在京城出醜。
不過,這個周文茵倒也是運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守了寡,還因此得了封賞,可真是讓人又羨慕又不屑!
“快請進吧。”謝嬤嬤笑著給周文茵引路,周文茵道謝和謝嬤嬤進了正殿又拐到了偏殿,太后正坐在羅漢床上教著身邊的小女官插花,見小女官有些笨手笨腳的,她便興致很好的自己動手,紅的杜鵑白的茶花粉的牡丹奼紫嫣紅的很好看,周文茵瞧在眼中飛快的收回了視線,恭恭敬敬的向太后行了大禮。
太后瞥了她一眼,道:“起來吧!”話落,和謝嬤嬤道,“請二奶奶坐!”
謝嬤嬤就讓人端了杌子來請周文茵坐,周文茵落了半個身子坐下,又接了茶擺在手邊。
太后的動作很細緻,花要高矮相間還要顏色搭配的舒服豔麗,她足足忙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拿帕子擦了擦手端了茶喝了一口抬了眼簾望著周文茵,道:“突聞噩耗,你也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活人卻要繼續過下去,別太傷心了。”
周文茵聞言就紅了眼睛,垂了頭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回道:“多謝太后娘娘關心,妾身一想到夫君他已經不在了,就恨不得一頭撞死隨他去了才好,他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這麼命苦呢!”嚶嚶哭了起來。
太后看了謝嬤嬤一眼,謝嬤嬤就上前去勸周文茵,周文茵哭了幾聲就自然的擦了眼淚!
“這漫漫人生,你要一個人守著也確實怪不容易的。”太后嘆了口氣,望著周文茵道,“要多孝順你婆母,往後能疼你護你的也只有她了。”
周文茵垂著頭應道:“多謝太后娘娘教導,妾身銘記在心。”話落,又微露憤懣的道,“那武威堂實在是該殺,以往就知道他們在廣東稱王稱霸,欺壓百姓,如今竟這般喪心病狂,妾身就盼著侯爺能早日蕭清了他們,好為二爺報仇雪恨!”
“這樣的地頭蛇,要打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太后淡淡的道,“你心裡難受,侯爺心裡也斷不會舒服的,這種事兒急不得,只能慢慢來!”
周文茵忽然就在太后面前跪了下來,道:“妾身聽聞二皇子英勇機智,妾身就想懇求太后娘娘,讓二皇子前往廣東,為廣東的百姓蕭清惡霸,還他們清淨的生活武道進化系統。”她說著一頓又接著道,“放眼大周,妾身覺得能辦到此事的,非殿下莫屬!”
太后聞言眉梢微挑,和謝嬤嬤對視一眼,隨即她淡淡的道:“二皇子不曾上過戰場,談什麼英勇機智。他去了不添亂就是好事了!”
“太后娘娘太謙虛了。”周文茵說著微頓,道,“武威堂再厲害,左右不過是個幫派,人數也不過萬千人罷了,更何況他們多為當地的閒幫,偷雞摸狗之流在一處,除了貪慕虛榮怕死膽小外,一無是處,所以,但凡多派些兵力絞殺,定然能馬到功成。”
她這是在提示她,讓她派二皇子去廣東搶武威侯的軍功?太后娘娘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文茵,道:“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只是這件事你可問過侯爺?”
“沒有。妾身有此想法,乃是看到您以後臨時起意,還望太后娘娘莫怪妾身唐突,不知輕重!”周文茵依舊跪著,態度誠懇,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