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裡放出,在祭祀們的加持和嘶吼之下,厚重如巖的甲殼從它們的面板上生長而出,增生,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個籠罩在厚重鐵殼裡的詭異巨物。
猝然之間的粗暴改造抹去了最後一點理智和靈魂,源源不斷的劇烈痛苦催促著它們去發狂的破壞,狂奔。
在鎖鏈的拉扯之下,向著防線開始狂奔。
硬頂著近防炮的衝擊!
在畸變的蹂躪之下,它們甚至感受不到身上的痛苦,只是本能的想要撕裂一切。扯著腳下的怪物,塞進嘴裡,瘋狂的吞嚥。
血樹的加持讓它們不至於猝然而死,可畸變的蹂躪卻讓它們求死不能。
任由近防炮的恐怖火力從自己的身上掃過。厚重的甲殼碎裂之後,血色如泉噴出,狂奔沒有停滯。
在秘儀和畸變的多重加持之下,它們硬頂著炮火,艱難的向前。血水漸漸流盡,速度也越發緩慢。
當死亡到來的瞬間,那些乾癟的血肉就迅速的石化,帶著金鐵的色彩。
這便是它們一生最後的成就。
為後方的軍團創造出可堪一用的壁障。
在一座座失去生命的鐵石之象高聳著豎立在防線的正前方時,彷彿近防炮的活力也漸稀疏了。
即便如此,那短短几分鐘內所揮霍的火力,也讓狼爵軍團的督軍們也不由得咂舌!
這裡可是地獄。
多數物理規則都難以為繼的深度之下!
在大秘儀·查拉圖斯特拉沒有覆蓋過來之前,現境軍團都不會如此輕率的使用火藥武器,不然的話,在弄死對手之前,很有可能將自己先送上天。
能夠在深淵裡保持性質鍊金火藥的儲存不易,製作起來也麻煩,即便是有隨軍的鍊金術師,也必須將每一分火力用在刀尖上。
至於有人能燒源質憑空手搓金屬炸藥,攢下來金屬燃料多到擰開水龍頭隨便使……這麼玄幻的夢想,在地獄中太不現實。
你還不如說個大宗師呢!
可即便是有個大宗師也夠了!
倘若能夠拿下一顆大宗師的頭顱……
樓車的最高處,撐著權杖的狼主抿著嘴唇,已經飢渴難耐,手中的權杖,三度抬起。
震耳欲聾的咆哮伴隨鐘鳴奏響,血海之中,那一片匯聚成黑潮的精銳大群們癲狂的嘶吼。
當雙方的距離已經壓縮到了五公里之內的時候,對於地獄中的生物們來說,已經相當於近在咫尺。
在鐵石巨像的掩護之下,狼爵軍團的精銳武士們蓋上了面甲,厚重的紅光籠罩在甲冑之上,自鐘聲的賜福中二度的強化,癲狂。
而隨著數十道繩索被斬斷的尖銳聲音,宛如投石車一般的猩紅戰車中飛出了龐大的投彈,飽含著猛毒和烈火的腫脹毒屍飛舞在天空之中,砸在地上的時候,便留下了一個十幾米的焦黑大坑和一片無法熄滅的火焰。
當那不斷飛上天空的幽光向著防線之後墜落時,算整裝列陣的蛇人軍團也掀起一陣微微的騷亂,本能的想要躲避分散,但在嚴苛軍法和本能的剋制之下,依舊留在原地。
不動。
只有林中小屋再度抬起手,向著天空。
五指展開。
倘若自天穹之上俯瞰,隔著五指的縫隙,隱約能夠看到那一隻被幽光照亮的眼瞳,宛如蛇一般的豎瞳裡,毫無溫度。
只是冷漠的凝視著那從天而降的轟炸。
猛然之間,握緊。
一線碧綠的沙塵就從五指的縫隙中落出來,撒在了地上,在影子裡消失不見。
“倒是一味難得的作料,真大方啊。”
熟悉又和煦的笑容再度出現在那一張面孔之上。
話語擴散,伴隨墜落和爆炸的聲音